伴随着一阵猥亵笑声,另外那人连忙缄口:“嘘,不想活了不是,头提在手上嫌重了,门主私事岂是我等可随意议论。”
另外那人听了,赶紧识趣闭嘴,两人一路碎嘴,脚步声渐去渐远,直至消失在墙后,苏薏宁贴墙靠着,眸微垂,不知想些什么,垂放的双手不觉握拢成拳。
待得大厅里再次平静,苏薏宁才慢慢将身子从门柱后挪出,她抬头看了看那洁白无瑕的天顶,有片刻的失神。
他被魏哲困住了,困住了,只觉得脑里都是那两人议论之声,久久不散。
难以理清的思绪如麻,她随意的捋了捋,一抹淡笑也随之浮起,浅滩焉能搁置蛟龙,魏哲真以为他能将冷四困住,那他也太天真了,她苏薏宁看上的男人岂非等闲之辈,更何况是冷四那个怪胎。
念及至此,心底稍为宽慰,当务之急是即刻寻四少下落,看来今天,她是非灭魏哲不可了,也真难为他躲了这许多年。
仇恨上心的苏薏宁根本无瑕分析为何魏哲会在这多事之秋贸然出现,一心寻仇,推窗从二楼跳下,悄悄摸入了那后院暗门。
这座城堡与那旦丁堡惊人相似,苏薏宁面无表情,凭记忆里的印象摸着门道下去,果真是与记忆里重合的地道,那魏哲所谓的密室,她大概也知道那是甚么地方了。
一路惨淡,长长的地下台阶如同通往九幽炼狱的不归路,羸弱灯光飘浮,她面色更加冷淡,俊俏脸上无半分表情,踩在那石阶上,步步沉重。
依魏哲那目空一切的性格,苏小姐很是清楚,他这一路上一定不会设人看管,他总以为所有人都能掌握在他手中,所以苏小姐自然不客气,明目张胆直捣老巢。
一路果然畅通无阻,苏薏宁寻到那长廊尽头的暗门时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她勾唇一笑,看着紧闭的大门,面上露出淡淡喜色。
城堡里灯光幽暗,不辨黑夜,身后长廊空寂,面前设了多层密码的门纹丝不动,苏薏宁没做多想便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特制的钥匙在她手下渐变繁琐,最终组合成了繁杂的形状。
就将甩着手中钥匙,苏小姐仰天一声长叹,这缺德事做多了难免人也变得缺德了,这让她一颗纯洁的良善之心如何过意得去。
幸灾乐祸了一会儿,苏薏宁才慢里条斯捻起钥匙将其插至锁孔,撇了撇唇,片刻间就破了那密码锁。
门啪哒被打开,她侧了侧身子,转头朝屋里望去,只见一人长身玉立,扭头朝门口看来,黑幕下的颜虽无法辨出表情,可那冷淡的气质却是他独有,谁也学不来。
见他那样站着,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恍然间竟有想哭的冲动,苏薏宁鄙视的掐了掐自己,正了正色,嬉皮笑脸走了过去:“嗨,四少,好巧啊。”
听到苏薏宁的声音,四少骤然抬头,向前跨了一步,扣住她手臂:“宁宁……”
眉头不察觉的拧起,他警惕的打量四里,沉了嗓子道:“你不该来的。”
这女人肯定是跟着自己过来的,这样隐密都能被她找到,早些就该让黑鹰看着她才对,想到此处,四少好看的眉又拧起。
“来都来了说了也没用。”苏薏宁撇唇,不以为意,盯着墙边那张床,颇有兴趣。
墙角那玩意儿貌似是床,拿来干嘛的呢,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苏小姐正琢磨得起兴,忽听四少声音凉凉自头顶飘来:“苏小姐,你真是好本事啊,这样都能被你追来了。”
话里有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苏小姐识趣,谦逊一笑:“这可怪不得我,谁让你那么明显了,你那***包跑车摆路边,只要不瞎不傻有点脑都知道的好吧。”
她已经非常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拉下四少的手,自己笑吟吟站在他身侧,惆怅瞟了天顶一眼,照四少脸色来猜测,估计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了。
“不要再有下次了。”四少眉头又皱深了些,拉起苏薏宁的手握入自己手中,淡淡道:“我带你出去。”
四少拉着她欲走,苏薏宁却不动,任他拉着,淡淡开口道:“难得来一趟,不逛逛怎么对得起自己。”
声音寡淡,话语里却透露着坚定,这十多载的恩怨,岂是如此容易撇开的。
四少回眸,苏薏宁却别开眼望向别处,她能感受到他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良久,只觉得掌中指尖微动,便听他问:“宁宁,儿子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么?”
他侧身靠近她,指腹凉凉抚过她脸颊,手上薄趼惹得她一阵轻颤,四少低头凝视她,搬出儿子,应该可以把她带走吧,她想做的事情,他可以完全代替,就是不想她陪着他冒险。
歪头想了想,苏小姐笃定点头,咬牙道:“那两个小没良心的,估计抱着电脑暖被窝了,我没指望他们记得我这个亲妈了。”
说到两个小奶娃,苏薏宁又是一阵忿忿,自靳蓝筠怀孕后,两个小奶娃果断转移黏人对象,苏小姐各种悲愤,自己家儿子胳膊肘严重外拐了,拐也就算了,还特么拐不回来了。
见苏薏宁面色活泼,四少也忍不住漾开一抹淡笑:“肯定记得,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不就是妈咪最大么,我这个爹地都退而居其次了。”
苏小姐不满:“可是这个两个小孩这样子也太恶劣了吧,靳王妃不就是怀个孕么,他们那么激动干嘛。”
四少笑道:“苏小姐,你又吃醋了。”
“有么?”苏小姐抬头,瞪天,装傻,“没有吧。”
“那可能是胃酸分泌旺盛……”
“冷四你去死吧……”
“那你自己怀一个,他们会更激动的”
“你还是继续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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