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了独孤秋风所言,马绣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面色当即宛若灰土,“该来的,还是来了。”
道完这句,马绣一把抓住独孤秋风的肩头,满是焦急的问道,“父皇眼下在何处?”
因为肩头的疼痛,独孤秋风眉头微皱,但他却不敢摆脱马绣,只得忍着痛回应,“王上与王妃已经移驾至充州,充州镇守魏河大人正举全城之力,与叛军做着殊死之战,但恐怕支撑的时日不多了。”
充州,拓跋家的发源之地,是整个皇室的根基所在,魏河更是父皇的心腹。
退居到充州,马绣倒也能明白其中缘由,但若是已经退居到了充州,那却又是一副他不敢想象的画面。
蜀国境内,州城已经倒戈大半,否则父皇也不可能离开汉中城。
“难道‘怒槌’也已经叛变?”
马绣死死的盯着独孤秋风,希望从他口中听到自己所想有误,哪知独孤秋风却是点了点头,顿时令马绣的心冷了半截。
“副帅侗格拉杀帅夺权,已将‘怒槌’掌握在手中,这才使得叛贼内应外合,从而夺下了汉中。”
‘怒槌’乃是蜀国第一营旅,与李唐的‘水寒’齐名,刘希曾有所耳闻,这本该是蜀皇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柄利刃,如今倒戈相向,怪不得出现如此大的变事。
听了独孤秋风的话,马绣又是脱口而出的问道,“那我杂家可有派人援助?”
杂家在蜀国的地位犹如医家在李唐的一般,杂家的众多高手都是皇室的成员,理应不该让此等弑父篡位的事情发生才对。
毕竟内乱之事最为生灵涂炭。
独孤秋风脸色一黯,吞吐了半晌,这才在马绣的催促下缓缓的道,“事情发生后,杂家的人好像是失踪了一般,王上曾多次派人前去搬救兵,但却未见得一人前来,所以王上猜测怕是杂家也是遇到了麻烦。”
话音刚落,马绣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蜀国发生乱事,但至少他父皇性命无忧,但是杂家若是遇上了麻烦,那对手定是恐怖至极,否则也不会让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大派仿若凭空消失不见。
如此,杂家怕是正面临着巨大的浩劫。
这番,怎能不令马绣失了精魂,冷汗滴下,屋子里也随即静谧的令人呼吸声都显得尤为刺耳。
在独孤秋风期盼的目光下,低首沉默许久的马绣猛地将脸给抬了起来,眼中满是坚定的道,“玉生,梦觉,小武兄弟,蜀国出了此等大事,马今朝势必是要赶回去,他日待事情解决之后,我再来此与大家团聚。”
说罢,马绣转身便要离去,却被一个箭步走上来的刘希将胳膊给拽了住,“今朝,你且莫着急,等我将城中事情交代一二,我随你一道前去。”
闻此言,一股暖流从马绣心头涌起,能让杂家陷入浩劫,此行必定是凶险万分,而刘希等人却是愿意与他同行。
恰如刀山火海,我与你一道。
这等情义,马绣怎能不感动。
转首望向刘希,马绣嘴角动了动,最终却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唯有轻声一句,“马今朝谢过诸位兄弟了。”
小武透过木窗,望向南方,眼中突然多了一丝的伤感,“小时候,我与兄长在古书上常看到关于蜀国之地的传说,令人颇为痴迷,兄长在世时,曾说过要往蜀地走一遭,如今他不在了,这个愿望便由做兄弟的我来代劳吧。”
端着酒盏的林逸走到小武身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继而回过头与刘希举了举酒盏,“我明白,这次蜀地我又去不成了,不过玉生,你可事先答应给我准备好美酒,否则林梦觉替你看好这家业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北疆诸城刘希刚刚夺下不久,根基还稳住,而此刻林逸留下自比一同前往蜀地的作用更大。
刘希要留下半日,明日在出发的用意也是在于此,南蜀之行,困难重重,或许能牵扯出天上的人。
在得知自古仙人出蜀地之后,刘希心里总是隐约觉得蜀地藏着很多的秘密。这一去,前路不知,所以,必须得将北疆的事情安排好。
刘希对林逸本是有着愧疚,这几年来,多亏了林逸,他才能当了个甩手掌柜,可之前只有阳曲一城,如今又是多了六座城池,可是要耗尽林逸的心血。
而林逸用这略带玩笑的话儿率先将刘希的后顾之忧给承担了下来,刘希自是感激万分,当即笑着朗声道,“只要鲁蕊儿应允,梦觉兄你尽管寻小泉给你送酒。”
喝着酒的林逸不免对刘希瞥了一眼,嘴角边浮起略显神秘的笑意,“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只要你点头,张小泉那边才能办事,至于其他的,山人自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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