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未问完就有些后悔了。
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绝世弟控宇智波鼬啊!地球人都知道,他的脑袋里除了“木叶棒棒哒”之外,也就只有“弟弟萌萌哒”这两种“人生感悟”了,再加上还有个人见人爱的面瘫属性,那些自己想要听到的所谓的“安慰”是绝对!绝对!不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好吧!
更何况,恋爱这种问题,问谁都比问大表哥这种(划掉)万年单身狗(划掉)黄金单身汉靠谱吧!
唉,真是越想越心塞!
正在来未忐忑不安地后悔自己刚才的一时口快时,对面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大表哥却开口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无论你准备做什么,死皮赖脸缠着他也好,低声下气地跪求他也好,都改变不了自己主动离开他离开木叶的事实。他傻等了你十年,而你回来时居然还是那样的没心没肺话不过心,他是有这个资格怨你的。将心比心,当年他离开木叶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怨恨过他吗?”
“……”他说的好有道理,来未竟无言以对。
“你只能一直在他身边慢慢等待,安静,耐心,直到他气消为止。”
怎么这种说法听起来让人觉得格外地虐心呢?“……鼬啊,难道这是你的个人经验不成?”
大表哥听后,面瘫地颔首道:“可以这么说吧。”
都承认到这个地步了,来未也只能感叹大表哥果然不愧是抖S的外表抖M的心啊……来未想了想,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接受大表哥这充满了抖M气息的“建议”。
虽然来未自己心里也知道,就算自己真照着这么做了,也不一定就能够换来个HAPPY ENDING,可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留给来未什么比这更好的选择,所以,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让这一次,不厚道的人是她自己呢?
另一方面,有一个问题正同时困扰着佐助和来未——
原谅一个人到底需要花多长的时间呢?
佐助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现在也不在乎。自从再一次见到来未以后,他的全部精力都被自己用来控制自己的怒火了。尽管他已经如此努力了,可是,忍无可忍之后,他还是说出了无法挽回的真话。
对,他说的是真话。而有些时候,真话总是显得格外丑陋且残忍。
没错,佐助是喜欢来未,可当她失踪十年又突然若无其事地出现之后,他也曾偷偷地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比起她笑嘻嘻地回来时有可能表现出的“我不在意你是否在我身边,是否有努力寻找过我,反正我一个人过得挺好”,佐助觉得也许自己会更喜欢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死了……
因为,比起一下子面对那么多的痛苦的现实,放下她假装自己不是被她主动抛弃的那一个反而更轻松些。
这还真是可悲呢。
可是,人类在大部分情况下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又爱又恨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而已。
在一个人沉浸于怒火之中一个星期以后,有一天早上醒来之时,佐助突然发现,本来按照人设应该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点头哈腰低声下气跪求自己原谅的某人居然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我勒个去,这是她拒不承认自己错误想要挑战自己底线的节奏吗!
这么一想,佐助顿时就更气愤了。
其实佐助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有些太过绝对了。来未并不是因为羞愧或是无自觉而再没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只是在每次见到佐助的时候,都会自动自觉地退到墙角当壁花而已。她谨记大表哥给她的建议,连一句话也不怎么敢上前和佐助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他生气了。而佐助又在忙着生闷气,于是,自上次不欢而散过后一个多星期了,两人还是没能够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
而对于刚才的问题,来未则觉得,原谅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那么久的,毕竟她当年生佐助的气时,最多也不过气了三天而已。
她可是自认相当厚道的。
于是,在故意与佐助“偶遇”N回却又因听了大表哥的建议而不敢开口之后,她决定采取不那么直接的方式和佐助联络感情,那就是——
传纸条。
这是不面对面却又能准确传达自己的中心思想的最佳方法,虽然传纸条这种充满童趣的事情自从他俩忍校毕业以后就没怎么干过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于是,当佐助有一天下班回家,一不小心就看到放在自家餐桌上,被烟灰缸压着的一张“非法入侵”的纸条。
佐助拿起来一看,立马认出了这张没有火钳刘明的字条是谁写的,上面的字迹整齐清秀一如当年,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的。
瞬身术不是为了给那些不敲门就想随便进别人家的人提供便利的——这句话他很多年前就这么和对方说过了,只是很多年前的佐助会一直假寐着等她“非法入侵”然后等到她睡着后再悄悄对她这么说,这么做唯一的后果自然是对方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佐助叹了口气,心中有了一种自食恶果的特别感悟。
“卡卡西真的没把她教导好。”佐助自言自语道,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坏人果然还是旗木卡卡西。
虽然心里的不痛快让佐助差一点儿就把纸条给随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可他扔的动作才刚做了一半,就又忍不住收回了手。
佐助有些别扭地将纸条举回到了自己眼前,心想反正看到一句写在纸条上的“对不起”也不会让自己有什么损失。他一边看着手中的纸条,一字一句,眉头也在这阅读的过程中越皱越紧。
「听说今天是忍校的毕业典礼,我就忍不住跑过去围观了。站在一群家长中间看向那些一个比一个还要兴奋的小鬼,感觉还真是说不出的违和呢,有一种“明明自己也才刚带上忍者护额没多久啊”的感叹(笑)。说起来,之前一直听人说,人在死之前,你的人生中那些重要的时刻,考验你的时候,成就你的时刻就会浮现在你的眼前。我本不相信这话的,后来等我自己有一次一不小心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发现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是否实现了什么的,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忍者护额,想到了第一次你为我系上忍者护额的时刻,那就好像是我的生活是从那一刻正式开始一样。我想,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也该带着木叶的忍者护额才对。」
看完纸条后,佐助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十多年前他们毕业时的情景。那时,一向喜欢在自己面前装成熟装大人的来未这一次却格外的紧张,连拿着忍者护额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着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接过她手中的护额帮她好好系好。
那时鸣人还为此狠狠地嘲笑了来未一番呢。对了,当时,来未是怎么回复鸣人的嘲笑的?
“让我手抖的不是护额,而是护额背后的责任,那可是,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了的,你知道它有多重吗?”
那时佐助以为来未所说的责任指的是为宇智波一族复仇的事情,直到很多年后,一个个失眠的夜里,他才真正地想通了过去的一些事。
第二天一早,佐助又在床头看到了另一张不请自来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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