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大地不时颤抖,不远处战线上传来的隆隆炮声与爆炸声清晰可闻,这位之前一直率部坚守机场、两天前才被调遣到阿勒颇南侧防线的自由党军官,现在已经意识到形势严峻,自己的部下正在被政府军分割消灭,手头的后备队也已经用光,从战术角度考虑,现在唯一可行的就应该是立即全员撤退,至少后退三千米左右、离开大马士革军的直射火力后再尝试转入防守。
理智的考量大致如此,然而想一想上面下达的死命令、和身居代尔祖尔的妻儿老小,大冷天里却满头热汗的中校愤怒的高声叫骂,命令一线部队务必坚守,等待那谁也不知道在哪儿的“援兵”到来。
匆匆下达了作战命令,这时候指挥部附近又落下好几枚重磅炮弹,一阵猛烈的爆炸冲击让建筑内灰尘簌簌而落,与后方的通信也完全中断。
眼见情况不妙,让通讯兵在无线电里反复呼叫、却一直没有回应,心焦火燎的中校索性就把心一横,他点起所有官兵、包括文职人员等人一律拿起武器,准备冲上前线去和政府军拼一个你死我活,却发现团部里不少人都开了小差,连自己的副手也在战斗打响之后不见了踪影;原本手里指挥着一个略有缺编的**团,现在连同团直属队在内才集结了不到五十号人,扛着m21步枪的哈塔木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他吼叫着训了几句话,就和几名亲信一起端枪督战,驱赶着仓促而成的队伍急匆匆进发。
仗打成这个样子,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考什么生死,一群乌合之众样的叛军冒着炮火艰难前行,等到终于看见了同伙、同时也就遭遇了攻势正猛的政府军。
眼见敌人就在近前,哈塔木发一声喊、下令部队投入战斗,手上的m21精确射击步枪就开始发威,他小心掩蔽在一栋曾经是二层楼的废墟里,连续狙击了好几名身着卡其色迷彩服的政府军士兵,一转眼望向窗外,却见到几名叛军躲在墙角,畏畏缩缩的正要转身逃跑。
“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中校眼中杀机顿显,他掏出点四四口径的“沙漠之鹰”连开数枪,却只打死了一个逃兵,其他人则很快像兔子一样狂奔逃离。
战况危急,没空去追杀这些懦夫,哈塔木给手上的“沙漠之鹰”换上一个新弹匣,再转回来窥视战线,就这么一点时间里,披挂着反应装甲的政府军坦克却已经出现在街头,尾翼稳定榴弹的爆炸轰响很快响彻了整条街巷,四周“噼里啪啦”掉落的砖石瓦块砸的中校头破血流,他一边咒骂着转移阵地、路过倒毙属下时随手摘了一顶凯夫拉头盔扣在脑袋上。
炮声隆隆,瘆人的同轴机枪扫射声一刻不停,眼见视线里的黄褐色身影不断倒下,哈塔木在穿过一个房门不知所踪的门洞时,直接遭遇了政府军士兵。
迎面碰上几名敌兵,中校一个激灵就跳到了墙后,听见墙壁被弹头打的“噗噗”直响,便从怀里摸索出一枚瓦斯手雷甩了出去,然后着急着戴防毒面具,却发现面具携行盒已经破了一个大裂口,显然是在不知什么时候让榴弹破片给“咬”成了这幅模样。
“——tm的!”
化学手雷已经出手,现在却没了一点防护措施,哈塔木不由得叫骂了一声就赶紧撒丫子跑路,卡拉什尼科夫步枪的全自动射击声不绝于耳,间或夹杂一两声濒死者的惨叫,身旁流弹横飞的中校一把扔掉步枪、没命的逃出了毒气扩散范围,他紧握“沙漠之鹰”左右张望、想向之前捡头盔那样捞一具可用的防毒面具,却没注意不远处炮塔转动的政府军坦克,炮口已经对准了近在咫尺的某栋建筑——
“轰——!”
巨响骤然来袭,霎时间只感觉天旋地转,脑袋里“嗡——”一声炸开了无数灿烂的星星,眼前一片模糊变幻的哈塔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阵爆炸气浪直接掀飞。
耳边还在嗡嗡鸣响,感觉全身都在疼痛,视线终于缓缓恢复了一丝清晰,侥幸生还的中校发现自己正趴伏在一堆瓦砾上,嘴里粘乎乎的全是一股血腥味;脑袋里一阵阵的疼痛欲裂,不知道自己这是出现了脑震荡症状,哈塔木茫然的想起身,才感觉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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