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李成用置办酒席,为朱由检压惊.祖大寿,何可纲,吴三桂等李家出身的将领也一同作陪,却仍是不见那性如烈火的大小姐李崇瑶.
可这顿酒喝得并不痛快.李成用积威已久,祖大寿等人在他面前,无不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连咳嗽一声都不敢.
而李成用除了劝酒,也只是东拉西扯,绝口不提如何抵抗后金.就算朱由检将话题往这方面引,李成用也总是巧妙地加以回避,反过来还劝朱由检早日返回山海关,以策安全.
朱由检至此已是心知肚明,这李成用是真把宁远城当作他李家的私人领地了.眼下国难当头,女真人已经快要兵临城下,真不知道李成用是怎么想的,竟然还在打自己的小算牌!难道明军彻底败了,女真人还能容他在这里逍遥自在?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如此一来,酒席上的气氛就变得十分尴尬了.尽管桌上满是东北特产的野味,如熊掌,鹿肉,大马哈鱼等等,李成用也一直殷勤地请朱由检品尝,但朱由检却是食不甘味,只是左一杯右一杯,不停地喝着闷酒.
而这酒可不比关内的酿造酒,而是东北地区流行的蒸馏酒,酒精度比现代的白酒还高.六七杯酒下肚,朱由检顿觉头晕目眩.再加上从昨夜至今,一路颠沛流离,一直未曾合眼,他顿觉十分困倦,在酒席上就打起瞌睡来.
李成用见状道:"殿下倦了,就请在老夫宅中好好歇息.待睡醒之后,再返回山海关吧.殿下请从此往后走,穿过后花园往左一转,便是客房.老夫还有些事要问大寿,还请殿下自便."
朱由检见李成用如此托大,连给自己带个路都不肯,更是心中来气.但他此刻困得脑袋都疼,也懒得和李成用多废话,便踉踉跄跄地直奔后边而来.
但穿过后花园以后,有一左一右两个跨院.这货此时喝得醉眼迷离,脑袋发懵,竟误打误撞地闯进了右跨院.见跨院内空无一人,只有三间正房,他也没多想便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一股淡淡的幽香就飘进了朱由检的鼻子,更令他昏昏欲睡.他一眼瞥见东暖阁中有张精致的木床,床上挂着粉红色的幔帐,床头整整齐齐地叠着一床锦被.
醉鬼见了床,真如久旱逢甘霖.朱由检当即二话不说,三下两下脱了个精光,赤条条地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如同笨猪吃饱了猪食一般,满意地哼哼了两声,不到十秒钟便进入了梦乡.
他这一觉真睡得昏天黑地,呼噜打得震天响,又是哈喇子又是屁,将原本清幽淡雅的卧房弄得污浊不堪.
不知过了多久,朱由检正沉浸在美梦之中,似乎又回到了信王府的温柔乡里.正一柱擎天,蠢蠢欲动之时,突然脸上吃了一记响彻云霄的大嘴巴子,当即将他从梦中抽醒!
这货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看,眼前正站着一位妙龄少女,正怒气冲天地拔刀欲砍自己,正是那李家大小姐李崇瑶!
朱由检猛吃一惊,立时完全清醒.他顾不得高高肿起的脸颊,忙缩进被窝中高喊:"大小姐饶命!"
"你这个恶银贼,是怎么闯进我的闺房的?快给我滚出来,不然我一刀捅死你!"李崇瑶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的…闺房?"朱由检蒙着脑袋想了想,这才记起酒醉之时,李成用让自己去左边的跨院,自己却稀里糊涂地往右拐了.原来这里不是客房,而是李崇瑶的闺房!这下可糗大了!
李崇瑶见被内之人躲着不出来,更是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抖手便将被子撩开了.
这下可好,朱由检来了个大曝光.李崇瑶哪想到他竟在此裸睡,惊得尖叫一声,俏脸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忙紧紧闭上双眼,带着哭腔喊道:"我砍死你这个恶银贼!"说着便要抡刀乱砍.
朱由检吓得真魂出窍,忙高喊道:"大小姐不要误会,我是信王朱由检!"
"什么?怎么是你?!"李崇瑶将刀在空中生生顿住,虽然双目紧闭,眼角却已淌出泪来,"你为何闯入我的闺房!"
"误会,全都是误会啊!"朱由检惊出一身冷汗,嗫嚅着道,"那什么,大小姐,能否让我先穿上衣服,再慢慢跟你解释…"
"我不要听你解释!"李崇瑶委屈地哭泣道,"你是王爷,我不能杀你!但是你已毁了我的清白,我只有一死!"说着便要挥刀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朱由检哪料到李崇瑶性情如此刚烈,刚忙蹦来床来,死死地拉住李崇瑶道:"大小姐,你这又何必!我什么也没干,怎么会毁你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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