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里个浪——浪里个浪——哥哥寂寞把歌唱——”
“山外灰灰天未亮,林间已是打柴忙!朝来空篓牵思量,暮去沉沉饿肚肠!”
“怎耐得山高水长——”
“怎敌他相思成障——”
“妹妹呦——”
“哥哥心中苦楚,不叫你知晓——”
“趁着天色,背着柴火,入得市廊——”
“管叫得,换得几许钱粮!”
“再扯上一尺红绫,扎在妹妹头上,定作得美娇娘——”
......
清冷的山道上,忽然想起了几道稚嫩的山歌声,给尚未彻底苏醒的丛林渡上了几丝韵味,然而究竟是年岁还太幼稚,原本该是洪亮、清脆,且包含浓浓相思之意的山野情怀,愣是给唱出了几分吊儿郎当的痞子气息!
只听啊念笑骂道:“三哥只懂得乌鸦学舌,却不知里面的人情味,常平哥哥就唱的好听,用黎姐姐的话说,那叫娓娓动听,相思成片,哪像三哥你,唱出来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说到这里啊念停了下,继而说道:“这也难怪,黎姐姐说只有过了十六岁才能唱得这歌,三哥年纪太小,毛都没长齐,是绝对唱不出常平大哥那般好听的!”
小辛、大宝和狗娃频频点头,深以为然。
三伢子却是不干了,撂下竹篓,往山路中间一站,大声说道:“谁说我毛没长齐!来来来,都把裤子脱了,咱来比比,看看究竟是谁毛没长齐!”
说完一抽腰间草绳,双手一撮,却是将他穿着的那件破旧长裤扒了下来。“来啊,都脱了比比啊——还愣着干啥——”
啊念、小辛、狗娃、大宝顿时愣住了,想不到三哥竟如此利索,指着三伢子“你你你——”说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
“哼哼——”三伢子一手提起裤子,一手用草绳系好,一脸得意的说道:“都是大好男儿,有什么见不得的,你们看到了,三哥的毛可是长齐了,倒是你们这四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学起那姑娘家害起臊来——哈哈哈——”
说完头一扬,拾起背篓志得意满的大步而去,啊念等四个小孩连忙跟上。
此时日头已是渐渐升的很高了,林间湿气蒸腾,逐渐消散,金色光点透过枝叶零星间隙射在山路上,倒映着璀璨起来。五个孩子打打闹闹,沿着山路也是慢慢的入得深了,只不过沿途也没有遇见什么兔子、獐子等小型动物,三伢子一路念念叨叨,颇为不满。
走得久了,三伢子忽然沉默了下来,眉头微皱,忽然单手一摆,却是拦住了后面跟着的四个同伴。
因为就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出现了许多十分混乱的脚印,三伢子心下虽然十分的疑惑,但胆大心细的他还是叫住了四个小弟
“三哥?”
四个小孩疑惑,不明白三哥此举何意。
“我们一路来已经是入得深山了,平时总能够遇见点小动物的,或者是同村的乡亲打柴狩猎,不似今日这般死寂,而且也贼安静了些!”
三伢子说完看着脚下这许多的脚印,跳过山路,爬进旁边的丛林中,后面四个孩子紧紧跟随。
于是五个孩子离开平时惯走的安全的山路大道,且越来越远,林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沉闷压抑。五个孩子渐渐感受到不寻常之处,每人捡了一根木棒,围成了一圈,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啊念年岁最小,故而被护在了中间。
“咦——这是什么——”
最前的三伢子忽然停下,在他脚下有一摊红色液体,在阳光斑点照射下格外的刺眼,而且他的草鞋上已经黏上不少这种东西,三伢子蹲下,用手抹了一把脚上沾着的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忽然惊叫道:“血——是血——是人血——”
啊念愣了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道:“人血?”
小辛说道:“打柴砍到自己的手脚也是常有的事情了,不值得大惊小怪吧!”
三伢子脸色难看,说道:“你懂个屁!”说完用手扒开草丛,里面现出更多脚印,只是这脚印显得异常慌乱,此时便连啊念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三伢子又说道:“这些脚印慌乱无章,深浅不一,说明主人当时十分的紧张匆忙,疲于奔命,而且里面又夹杂着许多梅花状的印记,大概是遇到什么不能力敌的大型野兽了吧!”
三伢子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草丛中稀稀拉拉的散落着一些竹篓,仔细寻找还能找到五把弓箭,“这里有大型野兽!”三伢子心中思量,但是又觉得十分滑稽,若真是有什么不开眼的大型野兽入了这处山林,只怕该亡命奔逃的是这些野兽了,山村中的猎队可不是吃素的,许多年前便是将这里的大型野兽杀的干干净净,打从他记事起就没听说过这出山林出现过什么害人的野兽,然而眼前事实却是有什么东西在追捕着山民,以至于出现伤亡。“这事情透露着古怪!”
“再往前看看!”
往前是一大片草丛,在略显昏暗的山林之中,黑压压一片,深不可测,宛若巨兽獠牙,惊恐莫名。一行五个半大孩子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向着草丛深处爬过去,皆是小脸紧绷,手脚僵硬,生怕发生什么可怖事情,小辛忽然惊叫一声:“啊——我的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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