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宵皇后急忙用手相搀,抹了抹眼泪说道:“好孩子……好孩子……快些起来罢,我的小孙孙呢?”
容溪把他们让到屋里,又让丫环们退了出去,这才说道:“母后,孩子让婆子抱走了,您要看,随时可以,不过,您此次来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吧,王爷的事……安王都和您说了?”
她一说这话,明宵皇后的眼泪落得更加汹涌,她用帕子压了压眼角说道:“正是,我一听这事,喜得三天都没有睡着觉,实在等不了了,这才过来看看。”
明宵皇帝也是一脸的凄然之色,“这么多年……本来也没有存着什么希望了,不成想……不成想啊……”
容溪的心中也是酸涩,她拉着明宵皇后的手说道:“母后,现在不是都好了吗?您也不要总是哭了,当心伤了身子。”
“对,你说得对。”明宵皇后又破涕为笑,“我得好好的活着,好好的补偿我苦命的儿子才是。”
正说着话,丫环走到门口说道:“王妃,王爷回来了,请您到书房一叙。”
一听到丫环说冷亦修回来了,明宵皇后和明宵皇帝立时就坐不住了,不由得站起身来,向外面张望着。
容溪知道他们的民思,略一沉吟对丫环说道:“你去回王爷一声,就说本王妃这里有贵客,还请王爷到本王妃这里来一趟。”
“是。”
明宵皇帝和明宵皇后觉得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等待得最为漫长和最为期待的一段时间,似乎很长,历经二十多年的寻子之路,又像是很短,和二十多年相比较起来,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但就是这么短短的时间,让他们觉得,似乎这半生的酸甜苦辣都蕴含在此了。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之声,明宵皇帝和明宵皇后都不约而同的向前迈了几步,目光看向院中。
院子里快步走来了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大约二十多岁的模样,一头乌发束在玉冠之中,在他的脑后飘扬,饱满的额头,飞扬的乌眉,那双眼睛亮若星辰,目光转动之间自有傲气生成。
他大步而来,身姿挺拔如松,那通身的气派让不禁去幻想他穿着一身金盔金甲在千军万马之前该是怎样的威风。
明宵皇后的眼泪又忍不住的往下落,她哭得眼前模糊,生怕看不清眼前的人,一个劲儿的用帕子擦着。
容溪看着两个人的反应,鼻子也有些酸,她急忙迎上去,冷亦修问道:“我正要跟你……”
“你先听我说,”容溪打断他的话,把他引进了屋里。
冷亦修没有想到房间里还有外人,他不禁愣了愣,随即看到眼前的男子和女子的目光和神情,心中不禁微微一颤。
他看向容溪,容溪微微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明宵国的皇帝和皇后,也是你的……生身父母,他们听到了郝连紫泽带回去的消息,这才放下一切匆匆赶来看你。”
她说着,上前一步,拉住冷亦修的袖子,声音轻轻的说道:“亦修……他们苦苦寻了你二十多年……”
她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全部动容,明宵皇帝忍不住哭出声来,仿佛一下子要把这二十多年的心酸和苦痛都哭尽。
明宵皇帝也微微侧首,眼角有晶莹的光芒一闪。
冷亦修上前一步,掀袍子跪倒在地,朗声说道:“儿臣不孝,见过父皇、母后。”
他这一声唤,明宵皇帝和皇后都微微一震,两个人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冷亦修,任由眼中的泪滚滚而落,明宵皇后一把搂住冷亦修的肩膀,把他搂在怀中,颤抖着手抚着他的发,“我的儿……我的儿啊……”
容溪慢慢的退了出去,她站在廊下,看着明媚的天空,冬日的风依旧是寒冷的,只是……她挑了挑嘴唇,想起来一句很酸的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过了许久,冷亦修挽着明宵皇后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与容溪相视一笑。
明宵皇帝和皇后由冷亦修和容溪陪着看过了孩子,又在府中逛了逛,明宵皇帝几经犹豫终于说出了想让冷亦修回去继位的想法,冷亦修一笑,说道:“父皇,儿臣自小在大昭长大,如今世人也皆以为儿臣是大昭王爷,实在不宜再去明宵,安王他……聪明睿智,性子也好,实在是难得的大才,儿臣看,还是他更为合适。”
明宵皇帝听出他的拒绝之意,叹了一声说道:“为父还是觉得……对你有所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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