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像是要醒过来,却又怎么都醒不过来,耳边听到吵闹声、尖叫声和哭喊声,用东西碰到自己身上,他的身体还有感觉,就是无法动弹。
“我还活着?”
短暂的迷惑之后苏承业回想起来自己是被一辆大货车撞了,他在路口等绿灯,前面有人闯红灯跑过去,心里还在想不守交通规则早晚要出事的,结果绿灯没等到等来一辆违章行驶的大货车,就在闯红灯的人跑过去一两秒之后,他们这些遵守交通规则的被一锅端。
苏承业不知道该为对方庆幸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哀,他招谁惹谁了,老老实实的等个红灯也挨撞,还好没被撞死。这件事上自己没有任何过错,医药费肯定是对方出,不会给本就辛苦的父母增加额外的负担。
“怎么不会,我现在这样子肯定要在医院里住很长时间,说不定还会瘫痪,甚至是植物人。”对此苏承业唯有苦笑。
又有东西撞在自己身上,然后是尖细、稚嫩的哭喊声,十分悲惨,十分凄凉,他心里很不好受,“一定是妹妹在哭,昨天她还缠着我要我带她去恐龙园,说好明天就带她去的,肯定是去不成,恐怕以后都去不了。”
忽然脑海里涌出庞杂的记忆,有两股十分的强大,像是滔天巨浪,一下子将他整个人淹没,苏承业轻哼一声昏迷不醒。
……
床上躺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消瘦、面容惨白,双眼嘴唇紧紧地闭着。
床前有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长的精致可爱,此时却是满脸的泪水,大大的眼睛通红通红的,眼中有几分胆怯有几分畏惧,却是倔强的站在少年身前,张开短小的胳膊像是护着鸡崽子的老母鸡。
“我看你年纪小不想跟你一般见识,快点让开不要阻拦本捕头办差。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哥哥欠人家钱不还,如今债主告到了衙门里,我要捉他回去好向知县大人交差。”刘驰说的义正辞严,脸带冷笑。
尧青青声音不大,她终归只是个孩子,“我哥哥病了,他要在家养病不能跟你们去衙门,能不能等他病好了再去?”
“生病?欠债的人个个都生病,是真的生病还是假的生病,让我来看看。”
刘驰迈步上前,可是尧青青寸步不让,仰着小脸看他,认真的说:“你是大夫吗,家里没有钱,大夫不肯给哥哥看病,你能不能看看哥哥生了什么病,他都睡了两天两夜,怎么叫都不醒,等我以后挣了钱会还给你的。”
“大夫是给人治病的,老子是专门把人治的犯病的,你说我是不是大夫?”刘驰很不耐烦,比尧青青脑袋还大的巴掌轻轻一推就把她推开,无论她的表情有多么坚定也抗拒不了大人的力量,“给人治病我不懂,治人装病我可是很在行,也不用别的,扒光他的衣服,用蘸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抽那么几下,保证他立刻活蹦乱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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