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阳光金灿灿的,照得殿内刺眼的亮。一向乖巧的刘骜此刻却有些调皮,正围着桌子跑来跑去,嬉闹不停。不仅把竹简丢得到处都是,就连饭也不肯好好地吃,可急坏了在旁伺候的几个宫女。她们跟在刘骜身边忙前忙后,一面怕他摔着,一面又赶紧收拾好地面上的脏乱。几个轮回下来,几个宫女已被刘骜折腾得筋疲力尽,气喘呼呼。刘骜却仍是蹦蹦跳跳,笑得天真无畏。王政君此时正好踏步走进,见此混乱场景不免有些皱眉,“怎么了这是?”
王政君的突然到来令原本就手足无措的宫女们更加慌乱,忙低头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恕罪!”
她们一脸的惶恐与不安显示了她们的无奈,王政君再看那桌上几乎未动的菜肴,也知了大概,便温声问她们:“怎么,骜儿这是在闹别扭,不肯吃饭?”
“是。”几名宫女低头回答得小心翼翼。王政君也不再多问,只面色柔和地说:“本宫知道了,都下去吧!”刘骜毕竟是小孩子,这会儿见宫女们都下去了,反倒有些害怕了,忙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王政君。王政君见此,无奈地朝他笑笑,“骜儿告诉母后,是不是又不听话了?”
“呵呵。”刘骜闻言不仅不正面回答,反而笑得淘气可爱,瞬间似撒娇般地扑到王政君身上,又环手抱住她的双腿,“母后你去哪里了?儿臣找不到母后,她们又都不带儿臣出去玩。”刘骜的机灵与顽皮逗得王政君不禁一笑,她蹲下身子,宠溺地抚摸着刘骜稚嫩的脸蛋,“这样吧,骜儿只要乖乖把饭吃了,母后就带骜儿出去玩。”
“真的吗?”刘骜睁大眼睛,歪着脑袋问。王政君慈爱地点点头,刘骜一高兴,竟三下两下就把一碗米饭吞完了,摇着王政君的衣袖说:“母后母后,我们去玩吧,你看儿臣都吃完了。”
王政君见此自是再拗不过刘骜,只得带他出来玩。出来之后的刘骜果然格外高兴,犹如放飞了的风筝,一路上跑跑跳跳,好不活泼。他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感染了王政君,竟惹得她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骜儿跑慢些,可别摔着!”
她笑得温婉,正抬步准备继续向前走的时候,冯媛的贴身侍婢绿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去救救冯美人吧!”王政君闻言有些怔住,急问:“冯美人怎么了?”
“冯美人被人诬陷要谋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生气,不仅下令杖责二十,还要将冯美人送到掖庭去听候发审!”绿儿说得慌张,心急的脸上亦是泪光忽闪。
王政君闻言有些震惊,却也有些捉摸不透,忙道:“绿儿,你先别急,仔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本宫。不然本宫怎好帮冯美人?”
绿儿这才抹干泪,心急地说道:“今早长乐宫里来人说,太皇太后一直欣赏冯美人心灵手巧,特请冯美人辰时做好点心过去叙话。可当冯美人梳妆打扮好正欲前去的时候,太皇太后又派人来说改到午时。冯美人当时虽觉奇怪,却也没太在意。哪知等冯美人午时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太皇太后从未说过要改到午时,是有人在故意误传。太皇太后为此大发雷霆,责怪冯美人目无尊上,故意拖延。冯美人心知这是有人故意陷害,解释的同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太皇太后赔不是。可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皇太后随手拿着冯美人送来的糕点喂食笼中的鸟儿,鸟儿不知何故竟当场吐血身亡。太皇太后见此面色凝重,差点儿气晕过去。当场严责冯美人心怀不轨,蓄意谋杀。”绿儿说到这,已是紧张得欲要掉下泪来,跪下又道:“皇后娘娘,冯美人对于这一切真的都不知晓,她是被人冤枉的,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你放心,本宫定会想办法救冯美人的。”王政君说罢,让绿儿起来,又沉声问她,“冯美人所送的糕点可有其他人碰过?”
“糕点是冯美人亲手所做,除了奴婢之外,应该没有别人碰过。”绿儿边想边说,回答得极其认真。忽又惊呼一声,“对了,奴婢想起来了,当时陈嬷嬷好像来过。”
“陈嬷嬷?”王政君一听有些怀疑,这个人似乎有些耳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是谁,便忙吩咐灵涓道:“派人私下调查一下陈嬷嬷,先不要打草惊蛇。”灵涓得令急匆匆地离去,王政君又心如急焚地问绿儿,“去请了皇上没有?”绿儿面色忧然,沮丧着说:“皇上不在宫中。”
王政君一听立觉不妙,这显然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来不及多想就急匆匆地赶往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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