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虎摆了摆手,说:“娶个老婆回家,麻烦死了。哥哥我现在挺好的,喝多了回家就睡,多的是人伺候着。”
这年头,敢当面拒绝皇帝提的建议,也就是王大虎这个傻大胆了。
黄景胜不满的说:“三弟,别听他鬼扯,这小子把我这里当他家了。我专门整了个院子出来,留给他住着。”
李中易长呼了口气,他们兄弟三人之中,黄景胜爱色不爱权,王大虎爱钱不爱色,李中易正好都爱,也算是各有特色了。
散席之后,已是三更天了,若是此时回宫,很可能惊动很多人,李中易索性去了小周氏那里。
由于没有了宵禁,担心扰民,李中易的车队,绕过了繁华的大路,穿街过巷的赶到了小周氏那里。
李煜欲图逃走之后,大周氏被李中易带进了宫,违命侯府被警政寺和缇骑司的人,联合封禁了。
小周氏一直没见着大周氏,心情难免有些波动。甄氏和何莲月担心她闷出了毛病,商量之后,又拉了个牌友过来。
新来的牌友,是甄氏的手帕交,现任西威侯世子夫人,贾婷芳。
按照甄氏的本意,原本没打算把贾婷芳拉入她们的小圈子。因为,甄氏和贾婷芳虽是手帕交,但是,当年却有一桩感情公案。
当初,甄氏开始议亲的时候,对方就是西威侯世子。只是,后来阴差阳错的,甄氏这个倒霉催的,成了中建伯的续弦夫人,而贾婷芳却成了西威侯世子夫人。
有了这一层瓜葛之后,甄氏明知道不是贾婷芳的错,心里也难免扎了根刺。两个人的感情,也就变得不那么亲密了。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中建伯都死了。再大的怨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刷,也跟着淡了不少。
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是甄氏还是贾婷芳,都无法自主。
贾婷芳也知道甄氏心里的块垒。但是,夺婚之事,真的和贾婷芳本人无关,都是她父母私下里干的龌龊事儿。
和胸有沟壑的大周氏不同,小周氏就是个被惯坏了的贵女,麻将一旦搓起了兴致,她就把大周氏给抛在了脑后。
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们四个女人凑一堆,就更是一台热闹的大戏了。
小周氏一边出牌,一边笑着调侃贾婷芳:“贾姊姊,你这么晚了还不归家,就不怕姊夫打你的屁股?”
贾婷芳也非等闲之辈,她吃吃的一笑,说:“我那个死鬼男人呀,这会子也不知道是躺在哪个歌姬的怀里吃酒呢,他管得着么?”
甄氏知道底细,不由轻声叹道:“我们女人呐,真的是难做。不许纳妾吧,骂你不贤。许纳妾吧,家里的钱又不够花,实在是两头受气。”
何莲月知道,中建伯活着的时候,总是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惹得甄氏频生闷气。
她仔细一琢磨,在场的四个女人,个个都有一把心酸的血泪史,唉,都不容易啊!
“唉,这男人啊,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贾婷芳纯粹是有感而发。
“是啊,是啊。”小周氏想起自己的惨况,格外的有共鸣。
“那我呢?”
几个女人扭头一看,望见浑身酒气的李中易,就满面通红的站在门口,立时就全吓呆了。
贾婷芳仅仅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而已,并没资格进宫,自然也就不认识李中易了。
她猛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伺候的下人都死光了么?怎敢放野男人到此间来?”
这一下,轮到李中易的脑袋,有些发懵了。好家伙,他已经记不起来,有多少年了,居然有人敢当面骂他是野男人?
甄氏本想起身行礼,无奈何,两腿一软,又坐了回去,整个吓瘫了。
我的小乖乖,这下子可要大祸临头了啊!
何莲月毕竟是左子光的女人,左子光在皇帝的跟前,还是颇有些颜面的。
她扶住牌桌站稳之后,赶忙蹲身行礼,颤声道:“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啊……”贾婷芳目瞪口呆的望着李中易,脑子里一片空白,彻底吓蒙了。
这时,小周氏却嘟起红唇,满是委屈的说:“奴家正好要找你呢,你怎么派人把我姊姊的府第给封禁了?”
关键时刻,她混不吝的个性,反而救了场。
李中易又没真的喝醉,他自然不可能和自家女人的牌友们一般见识。
只见,李中易走过去,一把将小周氏抱进了怀中,顺势坐到了锦凳上。
“羞死人了,你快点放我下来。”在小周氏的叫喊声中,李中易索性将她横摆在两腿上,笑眯眯的说,“我替她打,咱们接着玩儿。”
天下至尊的皇帝,竟然这么的不拘俗礼,小周氏的牌友们全都呆若木鸡,傻楞楞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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