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得坐镇归云庄指挥调度……”
陆冠英一脸尴尬,搓了搓手有些躲闪道。
“理应如此!”
林沙了然,轻笑着替陆冠英解了围,一个眼神过去示意黄蓉不要胡闹,正是要紧其它先放一边。
接着一路无话,众船摇出里许湖中海螺之声又呜呜传来,大篷船上一人走到船首,也吹起海螺。再摇出数里,只见湖面上一排排的全是小船,放眼望去,舟似蚁聚,不计其数,犹如一张大绿纸上溅满墨点一般。
大篷船首那人海螺长吹三声,大船抛下了锚泊在湖心,十余艘小船飞也似的从四方过来。陆冠英一脸神定气闲,竟是颇有大将之风。
林沙跟黄蓉站在船首看着热闹,不时低头议论两句对于陆冠英的表现十分满意。尤其是林沙看得津津有味,正规水战他不是没打过,可像陆冠英这次指挥太湖群盗的野路子行动还是第一次见到,难免生出好奇之心。
黄蓉倒是对此兴趣不大,见惯了东海的碧波万倾自然看不上小小的太湖群盗,桃花岛更是控制着一支啸傲东海的海上船帮,随便来一艘战船几乎都能完爆整个太湖群盗的座驾,自然陆冠英的表示毫不在意。
过不多时各船靠近。每艘船上有人先后过来,或一二人或三四人不等。各人进入大船船舱,都向陆冠英行礼后坐下,对他执礼甚恭,座位次序似早已排定,有的先到反坐在后,有的后至却坐在上首。
只一盏茶功夫,诸人坐定。这些人神情粗豪。举止剽悍,虽作渔人打扮,但看来个个身负武功。决非寻常以打鱼为生的渔夫。
陆冠英颇有威望,拱手说出一番大道理。引得一干太湖盗首纷纷喝彩叫好,同时又有打探情报的盗首出来述说详情。
“金国钦使预定今晚连夜过湖,朝廷派出段指挥使率兵迎接。可恨他以迎接金国钦使为名,一路搜刮搅得太湖周边城镇怨声载道!”
“这厮每一州县都有报效,他麾下兵卒还在乡间劫掠,我见他落船时众亲随抬着二十多箱财物看来都很沉重。其所带马军二千过湖的都是步军,因船只不够落船的约莫是一千名左右。”
一干盗首只听得气愤填膺,纷纷扬言找那段指挥使麻烦。好象他们真有多么大义一般,等到陆冠英表示抢了官军所得财物一半分给太湖周围贫民,另一半由他们平分个个兴高采烈可知,他们更看中的是黄白之物!
“等等,你们说的不会是段天德吧?”
林沙心中一动,满脸古怪突然开声问道。
“哦,这位是我师门长辈!”
陆冠英生怕一干粗鄙不文的太湖盗首冲撞了林沙和黄蓉,急忙出声介绍并给了下首群盗一个狠厉眼神。
听得陆冠英如此介绍,果然在座太湖盗首不敢怠慢,负责打探官军情报的盗首急忙恭声回答:“那段指挥使名讳正是段天德!”
林沙好一阵无语。心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段天德这厮不仅成了宋军指挥使,现在又胆大妄为跟金国搅到一起。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随后太湖群盗全体出动,竟在半个时辰内全歼南宋官军擒拿指挥使段天德,而后一众大湖水盗齐攻金国使节船队,数次攻上使节座船,可都被一一击毙损失惨重,好几位太湖赫赫有名的盗首挂在金国使节手里。
陆冠英勃然大怒,本想请林沙和黄蓉出手,可见得他俩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摸样又不好开口,只得一狠心直接下凿穿金国使节座驾。这才一举擒拿金国使节。
“情况不对啊!”
林沙与黄蓉一直站在陆冠英座驾船头,从头到尾将太湖群盗的手段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这帮家伙还真有些手段。
只是,金国使节座驾轻松沉没。太湖群盗在损失了好几位头领的情况下,竟一下子将金国使节擒拿,林沙本能感觉很不对劲。
“怎么了林沙哥哥,有什么不对的么?”
黄蓉倒是看得津津有味,听到了林沙的喃喃自语扭头好奇问道。
“完颜洪烈身边可是有高手护卫啊!”
林沙脸色凝重,沉吟着说道。
“林沙哥哥,这里可是太湖,归云庄的地头!”
黄蓉撇了撇红艳艳的小嘴,不以为然道。
“那又如何?”
林沙眼神一眯反问道:“实力到了一定境界,踩水趟水不过等闲而已!”
两人说话间,太湖群盗已兴高采烈调转船头回返,林沙与黄蓉不是不知规矩之人,就没去陆冠英的座驾船舱凑热闹,不过听里头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可知,太湖群盗对这次的行动十分满意。
不一时船队返回归云庄,林沙与黄蓉这才看到擒获的金国使节当即吃了一惊:“竟然是杨康!”
“林相公有什么问题么?”
无论陆冠英还是陆乘风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灵人物,他们一边与太湖群盗把酒言欢,同时还不忘照顾林沙与黄蓉的情绪,可谓八面玲珑手段老辣,所以也就能第一时间发觉林沙的神色不对。
“这位金国使节我倒是认识,正是赵王府的小王爷完颜康可不是赵王完颜洪烈!”见陆乘风父子一脸疑惑,他接着解释道:“赵王王妃是为汉人女子,按理说完颜康根本没资格担任金国使节,完颜洪烈才是真正的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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