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生眼中恨恨:“那也不成,男人一旦得了势,就会欺负咱们女子,我不能这么放过他们。”
不久阿兰取来仙人掌肉,我用手轻轻地涂在亚生的腿上,伤痛立减。我真诚地告诉亚生:“我知你被伤的深了,但我们不能吃了一个鸡蛋是臭的,以后就认为鸡蛋是臭的。我见过的男子,他们不仅不凶恶,反而对妻子温柔且深情。遇人不淑只是这一次,那下一次我们不如擦亮眼睛......”亚生还没有我的年龄大,她的眼睛中却充满了死寂一般的安静。我就像知心大姐姐一样和她谈论了一下午。我也是小年轻好么!
沈默就这样捏着兰花指陪了一下午。
“其实,你抓来的这些男子,他们的妻子说不定还在等着他们回去,你体验过绝望,别让这些可怜的人也感受绝望。”
亚生对我很是感激,所以我说过的话她也有思量:“那初姐姐是想让我放了他们?”
“现在还不行,有些事情,还是要抓壮丁的。”
入夜,天气变得很凉。沈默倚在兵站外叼着茅草看星星,他比男奴的待遇好一些,可以睡在草棚,不用睡在马厩。
憋了一天,他终于可以用男声说话,听着还有些别扭:“初歆,养好伤我们得赶紧走,我怕待下去我可能掰不回来了。”
“那敢情好啊,为民除害了。”
沈默咬着茅草杆儿告诉我:“那不行,这里这么多女子,我怕我把持不住。”只听咔哒一声,沈默的手腕上多了一套锁,阿兰伸手指了指另一边的马厩,沈默苦着脸挪了过去。逗得我哈哈大笑。
第二日,我便带着姐妹们埋伏在鸣沙岭打劫商旅,我特意给自己做了个眼罩,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刚出道的劫匪。我和大家约法三章:不用蛊,不杀人,不放过。
刚开始我还是个认真打劫的,但看着赶路的商人一路风尘,神情疲累,心下不忍,却变成了引路的了。亚生和竹英对沙漠熟悉,带着马队避开了沙暴和海市蜃楼,商队给了我们许多米面和银钱。
连续几日,我们收获的东西也很丰厚,鼓舞了大家的信心。亚生和竹英负责指路带路,阿兰和曲姨和来往商人交换米面,何三娘连同连巧用手工缝制一些绣品卖给西域的商人们。破旧的兵站热闹起来,甚至还有商旅来入住躲避沙暴,又多了一笔收入。
这些商旅大多行色匆匆,能坐在兵站里吃块瓜,都是莫大的幸福。出来一趟,挨饿中暑不说,还要被各个区域的劫匪层层剥削,赶上恶劣天气,连性命都要搭上。生活本就不易,能互利共生,就不要彼此为难了。
我把搜集来的大米和其他佐料凑在一起,并把十里由风的秘方告诉大家,女人们忙活着做成醇酒。阿兰是靠山城中人,会做当地的吃的,手艺还不错,也都倾囊相授,教给大家。沈默混成了男奴头子,带着男奴用胡杨木制成桌椅床架。
我们齐心合力地把兵站整理装饰好,挑了个良辰吉日,兵站客栈正式开业。
大漠荒凉,自从月亮泉不远处开了兵站客栈后,来来往往的商旅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能在烈日炎炎中休息一会儿,这条命都是蜜瓜汁和凉酒给的。
所以客栈的生意像大漠中太阳一般火热,这一大家子的总是有了度日的营生。
赚了些余钱,亚生分给了男奴,解开蛊毒遣散了他们。临走前,我威胁这些人,若是对自己的妻儿不忠,蛊毒还是会复发的,吓得他们连连点头,马不停蹄地向家里去了。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也想尽快回到东南。故土难离,吃多了馍馍面条,忽然有点想念那些精致小菜了。
但有一名男奴却不曾离开,问他为何,他也笑的憨厚。我们却看到连巧的脸突然红了。
我和亚生她们打了招呼准备离开,大家都颇为不舍得。我抱了抱大家,告诉她们,客栈里仍需要男人,别让世俗阻碍了自己的幸福。若有值得托付的人,宁可打劫回来,也不能再错过。
另怕她们再受欺负,沈默把归岸三十六式的招式画给她们,又把归岸后十九式的留给她们。只有自强了才不会害怕。
众女把我们送出了好远才不舍地看着我们离开。
沈默解了镣铐,手脚轻便,在马上嘚瑟个不停。我笑他,明明能扯断,却偏偏受了这么久的罪。
沈默嘴角微微上扬告诉我,这也是他赎罪的一个机会,他以前也不是个好人,但他以后想做个好人。
我被深深地感动了,大漠的太阳终于把他脑袋中的水给晒干了。沈默回头金不换,我郑重地提出表扬。
他却看着我笑得爽朗:“初歆,你比我想象的要有力量。”
“什么?”
“你让大漠里开出花来。你让两片沙漠开出了花。”
我不禁惊讶:“还要穿过一片沙漠?”
沈默点点头,嘴角微扬:“希望这次到的兵站里都是被女子伤害的男人,你也好体会一下睡在马厩,夜里被马啃了头发的经历。”
我仔细一看,沈默的头发果然怪怪的。我哈哈一笑,告诉他:“那这次我们就去一个地方,大家谁也不爱谁,谁都不变态的地方。看看那里的人会不会活的更幸福。”
沈默没有说话,我知道,那样的地方才是只有孤烟的荒漠,寸草不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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