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悠悠转醒的时候,见自己的娘老子围在跟前。他娘一见他转醒又是哭又是笑,连声唤大夫。他环顾四周,还在工事大营的房内,并不是在自己家。他爹近前来,见他转醒便点了点头。程三家境并不差,虽不是大贵,因早年他爹也是使役长,算是有正式差事,家境自是比一般百姓强一些。
“三儿啊,你可算醒了,我以为自己得个孙子就要丢了儿子,呜呜呜…”程三的娘又在抹眼泪。
程三一头雾水,他家两个大哥早夭,只有他这么个儿子哪来孙子?
程老爹就是个年老版的程三,身体壮,酒糟鼻,中气十足地开了口“你个龟儿子,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差事了,敢跟女犯搞一起,而且青楼出身,要不是她有了身孕,我必不会让她进程家大门!如今你这代只有你这一根独苗了,这血脉自然是要的。我已经花钱打点了,那个叫锦绣的,已经算是暴毙在工营了,人就改名喜梅接到家里去养胎!”
程三听完喜不自禁“锦绣有喜了?我要当爹了,哈哈哈我要当爹了……”程家只有程三这独苗,自然传宗接代的责任重大,原先家里有给他买过通房丫头,两三年都无孕,后有锦绣还是一年半无孕,程三偷偷看过郎中,说他精气亏损不易有孕。如今喜从天降,教他如何能不大喜过望。
程三的娘用指头点了点他脑袋
“这都幸亏了那个姑娘,你和锦绣腹中孩子的命都是她救的,叫,叫什么…对了,叫战英。”
“战英?”程三只记得自己晕倒前的一些事了。
从他娘口中程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说采石场昨夜有一处石墙崩了一角,正砸中了前去视察的程三,还有正独自凿石的战英。程三伤势较重,流血不止,倒地不起。战英伤势稍轻,砸中了一边腿和头部,拖着条伤腿额头流着血回大营求救,遇上铁牛大成那一屋的四个人把程三从采石场救回来了。
程三不太记得砸中头部前后的事了,有点疑惑却又继续问“那锦绣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回事?”
“那姑娘找人求救时正遇上锦绣也在找你,一听你头破血流在采石场,性命垂危,锦绣便急火攻心昏了过去,还见了红。战英让那几人去采石场救你,自己背着锦绣去找了大夫,锦绣才保住了这个孩子,大夫还说若你晚片刻获救,也就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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