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蓝叹道:老龚啊,不是我说你,你在政治上还不够老辣啊。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政治生活这么复杂,运动这么多,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政治斗争是无情的,是你死我活的。你虽然只是大队干部,但我们现在这种讲政治的时代里,政治斗争的风暴也会卷到基层,而且也会是猛烈的。你看吧,当政治风暴来临时,疯狗会咬死人的。你太轻视了,会吃亏的。
五八年烧毁的彭公祠前,被砍的两个樟树桩旁各长出几个嫩芽。这真是怪事一桩,是枯木逢春?老树发嫩芽?是瑞兆还是凶兆?是枣溪村好运气来了?还是几年前烧祠砍树上天来惩罚了?是彭公要发怒了?……枣溪村里由此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人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几位老人来找龚德兴,为首的老人有些文化,他说:德兴啊,彭公是我们枣溪的保护神,钱政加这个天杀的把彭公祠烧了,我们得把它盖回去啊。
龚德兴说:是应该盖回去,但现在没钱,大队没钱,社员也没钱,拿什么盖?
唉,以前彭公祠有田,祠堂有田,哪愁这个啊!现在倒好,土改骗了我们一下子,田地却给国家拿走了。德兴啊,我们再穷也得把彭公祠盖回去啊,这可是我们村的命根子啊。
你们放心,只要我还当书记,我一定想办法把彭公祠盖起来。
现在被砍的树桩上长了树芽,不知是什么兆头,我们请傅村的傅半仙来看看吧,他会彭公附体,很灵的,不如我们把彭公请出来问问。
这可不行,我们**不兴这个。
你是**,我们不是,我们去请,你别阻止就是了。
彭公祠这么远,我们请来了我也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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