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这是暂时的,你得看长远一点。
从长远说,我不是当干部的料。官场险恶,我也当不了,也不愿当,如其以后被处分,还不如现在不去。做农民苦点,但不需要在谎言中生活。
老龚,你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你给我带好蝶莺就行了,你在上溪工作方便了,我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黄秋生平反后,马上赶到枣溪看龚春莲。他看到她憔悴不堪,老了一大截,心酸不已,两人相抱痛哭流涕。
黄秋生说:我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现在我复职了,马上跟你结婚,让你过好日子!
龚春莲感动不已,喉咙紧紧的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只顾一个劲地拥吻着他。
两人相拥着进了房间。
几年来,两人都是苦苦地日夜思恋,而今劫后余生重相逢,喜悦而伤感,激动而辛酸,激情而痛楚。两人似乎在为几年的苦难和思念找回补偿,紧紧地抱住对方不肯松开。似乎只有**相博才能宣泄积压太久的思愁,似乎只有如此才能抚平心灵的伤痕。
待稍为平静,黄秋生似乎想起什么,问:你妈呢?
她死了,饿死了。龚春莲想到她妈妈的惨死,想到这几年的饥饿,想到癞头的侮辱,悲从中来,她紧紧地抱着他嚎啕大哭,越哭越伤心。
以前,为了影响,黄秋生极少到她家来。经过磨难,他什么都想开了,他决心要跟她结婚,所以这次才不管不顾直接就闯了进来。刚才他忘情地跟她亲热,没顾及其它。此时突然想起家里怎么会没人呢?孩子上学了,她母亲应该在家啊,所以有这一问,不想却触动了她的悲伤。他懊悔不迭,知道没法劝住,干脆让她哭个痛快。他只是全身紧贴抱着她,默默地用手拭去她眼泪。
她哭够了,抱着他的脖子拼命吻他。他一声不响,翻身上去,重新大动起来。
他在上面说:我一定要跟你结婚,马上就结婚,不再等了。
她闭着眼睛,不作应答,只是双手紧抓着他的背。
许久许久,他气喘吁吁,仰八大叉躺着。龚春莲抚摸着他的胸膛缓缓说:秋生,你说要跟我结婚,我很感激你这份情义,但我们不能结婚。
什么?为什么不能结婚?他急得挺身坐起来。
她把他按下,说:我不配。
他又要坐起来,被她按住,只好躺着说:为什么不配?因为你地主的成分?你别再提这个了,我不在意!说实话我以前还有顾虑,现在我想通了,我什么也不管了,无非再次撤职,我就是做农民也要娶你。
你好不容易重新有了现在的地位,为什么又要再下地狱呢?这几年受的罪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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