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当地风俗,招待贵重客人都先吃蛋汤,但说亲时却不能随便把蛋汤端出来给客人吃,不管多么贵重的客人。申智才巴不得马上就定了这门亲事,所以这么喊。
见申智才喊,杨祖业一愣,龚道明忙说:不急不急,改天再来吃吧。
杨祖业这才说:挑个好日子再吃吧。
杨祖业的话等于是应了这门亲事,申智鉴很高兴,连忙说:日子我去叫人挑,到时候我和智才来吃吧。
吃蛋汤的人一定要双数,一般男方当事人不参加,龚道明是女方的人,所以申智鉴这么说。至于挑日子,要由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按生辰八字和日子的吉利与否等因素挑选,申智鉴与一个风水先生很熟,就主动说这事让他去办。
江帆不相信也不喜欢这一些,但既然自己同意这门亲事,就由着他们去弄,所谓入乡随俗。因此问他的生辰八字,他也就说了。
半个月后,申智鉴和申智才去杨祖业家吃了蛋汤,这婚约也就算成了。
从内心来说,江帆并不乐意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解决他的个人问题。他原来设想,解决自己的个人问题有两种方式,一是在革命工作中结识志同道合的同志;二是由组织上安排一个革命战友。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两种方式都不太可能。目前工作中接触的女性很少,能让自己中意的同志几乎没有,而在目前工作相对独立的情况下,上级组织也没合适的人选给他介绍。如果没有合适的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处对象,以江帆的性情,他可以一直等,哪怕等到革命成功的那一天。他向来认为个人问题是小事,一切以革命工作为重。然而,阴差阳错地,偏偏在枣溪产生了一段本不该产生的恋情,自己被不由自主地卷进恋情而不能自拔。现在,他一方面日夜受相思的煎熬,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另一方面,他深深地自责,觉得自己辜负了党的多年培育,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革命意志薄弱,居然毫无理智地飞蛾扑火般地投入这种极不应该的情感漩涡里面,而且深陷其中无法解脱。这两种痛苦交替折磨着他的心灵,像两把锯子在他的心上拉来拉去,他感到他的心都快搅碎了。更难受的是,这种痛苦没处诉说,这是绝不能跟任何人说出来的事,只能默默地自我折磨,因此这简直就是一种无法解脱的痛苦!因此他才去相亲,才应允这个婚约。他想这也许是稍微减轻内心痛苦的唯一办法了。
从杨家回来后,江帆就给银山特委写了个请示报告,把杨海凤的个人情况、家庭情况一五一十地向组织讲清楚,要求组织批准这个婚约。还好杨海凤政治清白,她家以及她家的社会关系不算复杂,只是她的表姐跟国民党要员申智高有婚约。特委很体谅他,很快批准了他的要求。待申智鉴和申智才去杨家吃蛋汤时,特委的批复早就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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