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县是A城附属的一个偏远小县,全县不过五万人,县城周围三面环山,奥中有旷,西面敞开,又有一条长河盘旋而过县城中。
这种依山傍水的局原本是利于安居乐业的,但三年前北边的山上接连挖出两座古墓后,县里人捡了不少古东西,这地儿就招来了盗墓贼,满山都是大土坑,这好好的风水局自然是破了。
半个月前,县里有人报警说一伙儿盗墓贼死在了北山上,县公安局出警满山搜寻都没找到尸体,倒是收队时出警人员少了七个人,剩下的人员再次搜寻却无果。
既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恐怖组织的基地,一群大男人就凭空消失了,常县公安局认定这为灵异事件,向A城灵异署发了求助信件。
我在听完顾肖肖宛若播音机一样没有感情的话后,又一次怀疑她是不是灵异署开发的人形机器。
她脸上从来没有表情这种俗物,天天睁着双大眼坐在灵异署前台,我觉得她真的是将“灵异”俩字挂在身上了。
“李忆安交代,你,不可以去。”她说得很清晰响亮。
我翻白眼,他不让我去?笑话,在家呆着看电视打游戏不好啊我还跟着他们出去跑?又不是脑子有病……
这下家里可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几天不洗碗、不折被子、不出门都没人瞎BB,想想就激动!
我赶忙告别顾肖肖就一溜烟离开灵异署了,再呆着有人看我没事给我找点事儿做就麻烦了。
宋小宝让我今天去她家吃辣子鸡,我寻思这么三五年没见她爸妈了是不是要买点礼物。
初中我是在西南的山城里上的学,李忆安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我的吃饭问题,和宋小宝认识后去她家玩,宋妈妈烧的菜好吃得我眼泪都掉下来。那之后就厚着脸皮经常去蹭饭,一来二去,我在宋家也混了熟脸,初中毕业后宋爸爸工作换到A城,我也跟着李忆安换到别的地方去上学,与宋家联系也没那么勤了。
为了以后有肉吃,怎么着我也得都逗俩老人家开心。
可惜我这人人品有点太好了,别人总要在我乐的时候给我泼一盆冷水。
就比如现在,我眼睛还看在橱窗里那瓶茅台上,突然头发就被人扯了一下,我一回头瞪凶手,顿时吓得肝颤。
穿着阿玛尼西服的男人还拽着我头发,我一点儿都不敢再瞪他,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的,如果说我张刹那还有什么会怕,就只有这个人无疑了。
他放开我头发,面无表情走出茅台酒店,我赶紧狗腿的跟上去。
我随着他上了停在店外的车,他上车就开始打电话,好像是说什么仓颉洛书的,他语速太快我根本听不清楚。
他打完也不和我说话,跟司机说了一声走吧就又把精神集中在手机上了,我尽量保持低调,其实恨不得变成空气钻出车子飞走。
看着我坐立不安的,他终于转眼过来上上下下打量我,“我听说你挺不愿意跟着V1的?”
我咽了口唾沫,艰难的摇头,违心的说:“为了党为了国家牺牲我个人利益没有关系,我乐于奉献!我是红领巾!我就是活雷锋!“
“你是李家养的,当然要给李家做事。我要是再听到这种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得我像白眼狼似的,我还不敢回嘴,呐呐的“哦”了一声。
别人家吓唬小孩说的是大灰狼,李家上下吓唬我说的是李至君。
我的童年噩梦李至君是个不言苟笑的狠角色。我亲眼看着他把一个苦苦向他求饶的J2活生生折断脖颈;亲眼看着他一颗颗掰断一只狼妖的所有牙;亲眼看着他敲碎一个普通人的膝盖骨。
而这个李至君在阔别两年后又再次坐到我旁边了。
我深刻检讨早上是不是吃到屎了,什么狗运气都让我给碰上。
他这个人严肃刻板又阴狠毒辣,极其自我又唯利是图。虽说是李忆安的亲大哥,但我也从来没见他给李忆安什么好脸色,更何况是对我这个寄养在他家的麻烦鬼。
“前天李忆安打电话给我,说你的数学考了25分?”他手指放在膝上,漫不经心的敲着。
我盯着他那手指的节奏,他动一下我心里就抖一下。这李忆安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吗,还觉得我这分是什么好事……到处给我广播还怕别人不知道,真是多事,那万一李至君也给我来一下子让我直奔地府报道,我这一世英名可如何是好啊。
“脑子笨就多努力,你是张家后人,应该明白脸面是什么吧?”
我想了想,“为了个脸面我就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再说了,我争脸面来干什么,死光了的张家人还能爬起来给我开庆功宴啊?大哥你们李家上下两百五十多号人明争暗斗的,脸面又给自己人看又要给外人看,我争个虚无缥缈的脸面来给我这孤家寡人自己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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