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赫看他一眼,明白这个弟弟已经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只是他与青阳小岑向来交好,不能太过生硬,思想工作还是要做的。
于是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来,朕也不是没想过办法,你是最清楚其中利害的人,明里暗里,由朕开口由你开口,说了多少次了,清苑都不肯为朕效力,再说得重了,小岑那副宁死不折的样子,也实在是伤脑筋。清苑在苍国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势力,早就渗透得无声无息,若是他肯点头,咱们对苍国也不会这样束手无策了。”
郁庭赫说的这些,郁子非通通都明白,只是让他去勉强青阳小岑,实在太过为难。
“皇兄,难道再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小岑只是不愿意涉及权势,这些年,清苑为我朝国库贡献不少,又不图封侯封爵,图得就是一方平安,我们是不是......”
郁庭赫打断郁子非的话:“他身为我宣国子民,为国所用,理所应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宣国要是动荡不安,他清苑哪里来的财源滚滚?”
郁子非低下头不再言语,虽然平日郁庭赫对青阳小岑看起来十分礼遇,又十分亲热,看中的不仅仅是两家几代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他还需要青阳小岑继续为他赚钱,充盈国库,钱包鼓了做任何事才有底气。
对郁庭赫来说,青阳小岑无疑是重要的,但不代表他待青阳小岑如自己这般,是当做挚友的。想了想,郁子非冷静下来,不再多言。
郁庭赫显然注意到了郁子非的沉默,略一思索,便猜测到了几分他的心思,开口安慰道:“你不必介怀,小岑跟你不一样,你我一母同胞,是全天底下最亲的人,也是朕最信任的人,他不一样,自小朕见他,就不同于别的世家子弟,身上总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清高,有时候朕何尝不知道,在小岑的眼中,朕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在这个位置上,朕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一介平民,又如何能体会?”
郁子非安慰道:“皇兄辛苦了,臣弟知道,皇兄为了江山社稷牺牲了太多,宣国有皇兄为主,实在万世之幸。”
郁庭赫摆摆手:“就说小岑吧,朕明白你真心交他,朕也不想为难他,当他是弟弟来看待,但是你也知道,小岑那个脾气,无论是封官赏赐,或者是赐婚,他都不要,再给得多的,还激起了他的反抗之心,朕也想补偿他,不让清苑的基业白白犯险,可是也得他配合啊!”
郁子非表情松动,郁庭赫趁热打铁:“再说,清苑说到底就是一个生意场,做生意最大的奔头是什么?不就是富可敌国吗?在苍国除了版图有点大,难道还能比得上朕的赏赐?真要是为了朕办成了事,难道朕还会亏待他不成?”
郁子非点头称是。
郁庭赫这才缓缓道出:“也许白小满就是这个突破口。”
郁子非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心里一阵沉重。
郁庭赫对白小满多说了一句话,别人不明白,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他的这个哥哥,没有必要的人,绝对不会浪费一丁点精力的,战事的问题,还用得着问一个女子吗?原本担心的也不过是皇兄可能吃腻了山珍海味,想吃点清淡可口的饭菜,这种情况也好处理,郁庭赫虽是皇上,对女人却并不痴迷,简单求个情应该就能解决。
可如今,郁庭赫是惦记上了青阳小岑的清苑,他会如何下手呢?换做别人,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这个人是他的皇兄,一不能逃,二不能躲,最好的情况就是,见招拆招,看皇上到底想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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