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君昀在起墓前两个月每夜都跪于祖坟前和谢家父母之前,临起墓带着妻子在祖宗们面前磕了头,言语平静,举手向青天,誓言道他此生即便只剩尸骨枯化也不会再回京,只得他们跟随他而去。
他断了所有后路,谢慧齐只能沉默不语。
齐君昀这时对京城再无牵挂,他不愿妻子为他,为女儿把命都搭上,他走得毫无留恋,头也未回,即便是到了蚊凶也未作停留,一路向西走去。
谢慧齐从来不知道他们临到老了,路途却颠簸了起来。
进入蚊凶,齐璞一路相送,出了蚊凶就是无边的沙漠,齐璞把父母送进了先前寻好的绿洲,一月后,等齐家奴仆陆续抵达,他才回程。
这厢忻京已入冬,谷展翼眼看就要病逝,宫女阿二去了谷府。
谷夫人带她去一个庄园看了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国公府曾经给二小姐分的东西都在,另外国公夫人还留了一库房的药材下来。
“你都搬去罢,还有这,一月一粒,庆将军留给你们的,还有齐夫人让我与你道,活一日就要开心一日,大家各有各的路,都各自珍重。”谷夫人淡淡道,把几斤重的钥匙串和一匣的药瓶给了她。
谷夫人就此上了她的马车,与她分道扬镳。
阿二出宫没有看到表舅父。
她回了宫,问皇帝,“国公府会如何?”
皇帝看着她的泪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齐国公不是什么都没留,他留了折子,让他收回国公府府邸,得知人去楼空那天皇帝去了国公府,国公街与国公府的匾额都已经被拆下来了。
齐国公连祖宅都舍下了——平哀帝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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