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芝堇这晚就走了。
第二日,谷表弟媳就带了礼物上了门来,给谢慧齐道谢。
“这几日翼云身子不太好,”表弟媳细声细气地道,“家姐怕扰着他,没去家中,把事瞒了,还好表姐姐照顾了她。”
也没照顾什么,就呆了一日,谢慧齐笑笑摇摇头,问她,“那翼云现在知道了?”
表弟媳妇低着头点了一下,轻声道,“瞒是瞒不住的。”
遂她得知后,转头就告知他了。
“生气了?”
表弟媳妇抿了下嘴,又颔了下首。
“劝着他些,”那也是个骨子里就弱的,就是有着后天调养,这些年来也是东奔西跑,到底是要逊于常人些,“他得顶着,有他在,才没人找你们姐姐的麻烦。”
谷表弟媳妇笑着点了点头,“表姐姐,我也是这般与已翼云说的。”
谢慧齐欣慰地握了她的手,都是堇表姐找的人,怎么人跟人差别就这般的大?
谷翼云到底还是被气着了。
谷芝堇回去没几日,胎中肚儿就早了一个来月下了地,谷芝堇当天血崩,余府的天都快差点塌了,谢慧齐赶到时,余小英连落地的孩子都不看一眼,非要跟着谷芝堇去,所幸谢慧齐把国公府救命的药都带在了身上,药堂的左让,言令他们都带着徒弟来了,跟着余家药铺的几个大夫轮翻上阵吊气施针,这才把谷芝堇的命给吊了回来,谷翼云一得知家姐从阎王那逃了回来,当晚也是一口血吐出,昏了过去。
一家子差点就毁了。
谷芝堇也是三天后才醒,谢慧齐一得知她醒来就去看她,看着命总算回来了的表姐,她说话的嘴都是哆嗦的,“熬过来了就好。”
谷芝堇点点头,示意她靠近些。
等谢慧齐靠过来一点,她气若游丝地道,“别怪你姐夫,你还要当他是姐夫。”
谢慧齐眼睛都红了,点着头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还当他是最亲的人。”
有她才有他。
谷芝堇眼睛这才有了点亮光,似是笑意。
谷翼云那早前也得了家姐这般的嘱咐,等表姐出来,知道家姐也跟她这般说了,对着不禁苦笑了起来,低低地道,“我姐姐总当她亏欠他众多。”
所以一股脑的,什么好的都要给他。
谢慧齐也知道从离州到如今,余小英也是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了,表姐就是把命给他也是毫不眨眼的,也就不奇怪她就是死也会惦记他。
“也是因着你和谷家,你姐姐才觉得亏欠,”谢慧齐对表弟叹了口气,“情是算不清的。”
谷翼云看着家姐的院门,默不吭声。
他多年来也还是不喜言语,谢慧齐却知他心里什么都清楚,也什么都算得清楚,自也知他对余小英也是素来尊重爱戴,生死相交过的郎舅两人也不会真正有什么隔阂,也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身子重要。”谢慧齐还是难免下了叮嘱,又让他回头来趟国公府,跟他表姐夫坐坐。
谷翼云应了是,送了她出门。
这厢国公府里,林玲确定谷家跟婆婆好的表姨身体无大碍了,又推迟了两日,才开了国公府今年以来的第一场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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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近,国公府就开始觥筹交错,众宾欢也,谢慧齐这些日子担心谷家表姐,出外跑了几趟,回来也是要打点府里一些事情,连着几日也未休息好。
因青阳院就在鹤心院隔壁,以前鹤心院修建在青阳院边上就是为的方便照顾老夫人她们,现在成了长子的主院,长媳也难免要在青阳院招待些至亲之人,尤其也是长媳要开始与长子好友同窗家中夫人来往的好时机,这些人也不能只往女客院的珠玉院带,也是要往青阳院走走的,这来来往往的人多了,虽也碍不着什么,但在这日有外面带进来的冒失的丫鬟往鹤心院走,被府里的人拦住了,她也还是觉得不太清静,搬去了鹤心园。
林玲是在半日后才知情,知道后吓了一大跳,赶紧来请罪,她不知有人这么大胆。
“这倒没什么事,”谢慧齐见她是真吓着了,也没怎么宽慰,只是尽量温和地道,“不过,你也可根据这些夫人管教下人的法子看其品行。”
有些人,就是嘴巴说得再动听,品行不端,也是不可深交的。
“儿媳知道了。”见她丝毫无责怪之意,林玲也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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