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谢慧齐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握住了她手,熟视无睹还温柔道,“多谢你能成全。”
林夫人又尴尬又忌惮她,说话都结巴,“哪,哪,哪的事。”
说着年岁不小了的林夫人也闹了个大红脸。
谢慧齐不忍折磨她,又说道了几句就起身,顺道扶了她起来,道,“等一会家中还有个花宴,我还请了几位夫人下午来小坐片刻,你也回去再歇息会罢。”
说话间她把林夫人送出了门,林夫人临走前朝她福了福身,等到离了鹤心院一会,她拍着胸口朝身边的亲近人又笑又恼怒地道,“差点没吓着我。”
亲近人是个老婆子,也是只笑不说话。
夫人们的事,哪有她能搭嘴的份。
林夫人也只是说说,不一定要得什么话,说罢心底也是忍不住艳羡地叹了口气。
做女人做到那夫人那种,不知有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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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下午叫了近臣家的那几个夫人来走一趟,当然这都是国公爷给的人,她按着人头请的家眷。
男眷反倒一个也没请。
这是她回京后第一次表态,被请了的近臣家眷早于帖子前的时辰就到了国公街,没一会请的那五家人都到了,个个都掐着时间早到了一会,她们坐在轿中还让下人替她们之间相互通了个气,至少都弄清楚了今儿来的是哪几家,以后站队也好站一块。
没选中的人家,不管以前两家有多好,势必也得冷淡下来。
官场中的活路都是给闻得出味的人留的。
国公府原本最忠心不过的卫家已经倒下去了,倒是原本要低于卫家一截的扈家上来了,扈家现在的大爷在前面一段时日就接了皇上一旨圣令去了江南任总督府总督,国公爷夫妇回来后他们也上了拜帖,但国公府也没有要见他们,扈家老太爷下令,天天让家中以前那个跟国公爷念过书,现只管家中庶务的老小儿子送些他庄子里自己种的瓜果去国公府,东西不贵重,但心意大。
扈家也是上下齐心,大爷走官途,小儿子就打理家中产业,庶子也不亏待,给他们谋了好前程,这上下努力了二十来年,也算是把扈大爷给抬出来了。
江南总督府总督,那可是个手握江南二十万民兵和十万水兵的重位。
今日来的是扈大夫人,她还未去江南,为的就是要在京中处理国公府的事,现下扈府已无老夫人,国公府的事由她出面才不算失礼。
扈大夫人知道楚家也有来后,嘴角也是翘了翘。
这离州楚家也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这么多年后来居上不说,且这么多的事情居然也没站错路,这楚家在朝中没什么人,看着势单力薄,但这能耐还真是不小。
楚牙恒跟他夫还真有几分本事。
这时楚夫人也是坐于轿中面无表情,她这些天来日子也不好过,丈夫现已为工部侍郎,但工部老尚书已病重半年,老尚书是他的人,该谁接替尚书之位就得有他的话,但齐国公迟迟不表态,楚夫人当是她小女儿闹着要嫁小国公爷的事被国公府知晓,她心中愤急又绝望,直到接到了国公府的帖子才好过了一点。
但这心还是吊着。
她小女儿是她来京后生的,那时候丈夫官路坦荡,他们家的日子好过了,女儿就养得过于娇气蛮横了些,等她发现的时候女儿在家中就已经说道那个不允她常去国公府玩的国公夫人的许多不是,还曾对国公府的下人呼来喝去后已是晚了,她那个前着她一套,当着她的面一套的女儿瞒得她好苦,她现下不知道国公府知道多少,她也不敢猜国公府一点也不知。
楚夫人现在再明白不过这京中的事,一点疏忽都是要命的。
扈楚两家后面是许,江,刘三姓家,这三姓三家中的江,刘是家臣出身,江是在小因天赋异禀,被当时的小国公爷齐君昀放出去的老管事之子,刘是当时太国公爷身边的死士,后为救主子而死,太国公爷做主把母子娘弄了良籍,安排了他们的前程,这样被安排的死士家眷不少,但后来爬到高位,入主朝廷重臣的只有刘家一家,而许家是国公府的门客,一直中规中矩,不拔尖,也不出错,便一直走到了如今。
这时五家,就是楚牙恒夫人也还当自己也是跟她们皆一条道的,候在国公街门口几家下人们也是你轻声说句话,行个礼,那边也是打他揖,再送个笑脸上来……
但这五家一起来,但却不是一样的,谢慧齐在开门迎客之前就把长子跟未过门的长媳叫了起来,拿着写着四姓的纸放到他们面前,“这是你们以后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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