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考虑怎么让她明天回黎阳。
对面的林小清见他低头不语,眼睛立刻黯然了下来,泫然欲泣。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呃——”迟疑了一会,名镇海解释道,“绝对不讨厌,你这么美的美女谁会讨厌啊。我刚才在想,要不你明天就回去吧,这里马上就要来兽潮,很危险。”
“我明天不走,等你撤离的时候我跟你一起走。”听到名镇海对她的担心,林小清又高兴了,更不想就这么回去了。
名镇海挠挠头,苦笑着说道,“我们先锋团要撤离,肯定是最后,那时候我可不能保证安全啊。”
林小清撅撅小嘴,“我才不管,你以前能救我,以后肯定也能救我。”
这话让名镇海有点无语,他都不知道这小女孩是怎么想的,“大姐啊,你要知道,那时候是才多少只,打不过,我还能带大家跑。这次几十万只的,里面跑的快的不知道有多少。到时候,我连你在哪里都不见得能找到。”
林小清根本不理这茬,“我不管,我爸已经说了不把家当全部带回去,就别回家了。”
话说到这里,名镇海觉得没法说了。
“别说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你的母校吧,你不带我参观一下吗?也好让我看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啊。”林小清巧笑嫣然,歪着头俏皮的看着名镇海。
也幸亏,大河镇中学操场够大,不然要是走廊里都扎满了帐篷,他们就只能看星星了。
大河镇初中只有3栋小楼,名镇海就带着林小清从他一年级的教室,看到6年级的教室。
“那年夏天,暴雨下了七八天,乐清河水猛涨,把我们回家路上的一片稻田给淹没了。当时我和刘汗青一起回家,我们正在田埂上走着,突然旁边的水田里一阵哗哗声,你不知道啊,当时那田里栽种的玉稻密密麻麻的,我们都没看清楚是什么,同时吓了一跳。然后那里又是一阵哗哗响,刘汗青悄悄过去一看,顿时就乐了,原来是一只白玉鲫鱼在水田里蹦跶。”
名镇海说道这事的时候,绘声绘色,还不断比划,旁边的林小清听的是眼笑眉开。
“这白玉鲫鱼你不知道有多稀奇,打渔的人基本上很少捕到。也不知道这次犯什么抽了,居然自己从河里蹦到田里了。刘汗青当时就着急了,把衣服一脱就当成渔网要兜住这鲫鱼,哪知道这白玉鲫鱼滑溜的哟,根本兜不住。”
“大刘这个人特别轴,越兜不住越要兜。忙了半天,那鱼还活蹦乱跳的逗他呢。然后我就上去了,这鱼不是滑溜吗,我根本就不抓,直接当球踢,一脚一脚过去,最后把它踢田上面的草丛里了。这下那鱼光瞪眼了,瞪眼我也不稀罕它。后来大刘把那鱼给我了,让我带回家给我妈吃了。我爸只会炖汤,我喝了一口,觉得我爸也太没手艺了,连姜片都不放,腥死个人。但我妈却说那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汤,喝了汤以后,妹妹的眼睛一定是又圆又亮。那时候我妈正怀着一个呢,她一直说是个妹妹。没想到还真是个妹妹,眼睛还又圆又亮的。”
这件事在名镇海的脑海里记忆最深刻,哪怕是过去3年多了,当时的每个情节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那条白玉鲫鱼被炖出的汤色上的葱花有几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因为那是他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劳动,回报家人。喝过汤的弟弟,当时只有两岁,后来每次看见他回家,都会冲他说鱼鱼。
沉浸在回忆中的名镇海,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
林小清听了却是心里一黯,她被名镇海家里那种浓浓的亲情感动了。作为一个从小就是被父亲带大的孩子,虽然从不缺吃少喝,但是忙碌的父亲基本上很少照顾她。从小她最多是就是和保姆一起玩,和同龄人一起玩。
现在听到名镇海的过往,对那个充满亲情的家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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