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见爸爸哭,似乎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掉一滴眼泪,他总是扛着一把农用器材,一边抽烟一边朝田里走,到了太阳落山之后,再踩着夕阳一边抽烟一边往家里走。
他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满是皱纹,我总以为他不会老去,因为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巍峨,但现在我才发现,那个沉稳如山的爸爸,已经老了。
他此时也没哭,只是偶尔擦擦眼角,再拍拍妈妈的后背。
我妈妈早已经哭肿了眼睛,她趴在我爸爸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任谁来了都不抬头,只看着我以前的照片摩挲。
“爸,妈……”
我无声地叫他俩,眼泪止不住地流,徐乔森过去冲他俩很郑重地深鞠躬,安慰说:“逝者已去,生者节哀,如果陈清还在的话,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们二老这样。”
他说完,就推着我离开了,都没有让我跟爸妈说句话,连告别的时间都没有给我,就这么推着我走了。
他说过,给我两个小时,等他推着我出来之后,刚好两个小时。
然后,我又被抬上了飞机,飞走了。
又回到了那座城堡一样的牢笼里,每天被人伺候着吃喝拉撒,我就像一只白色的虫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开始还能留下眼泪,后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天,徐乔森照旧坐在沙发上,旁边有医生给我检查。
每天的这个时候,徐乔森都会过来,等医生检查完之后,他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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