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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唐奕后来才想明白的,路上固然凶险,可是依宋船的先进性,就算打不过也能跑。
真正凶险的,还是上岸之后怎么处理这些地主恶霸。
曾公亮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善意,或者说这两营水军,真正有用的是在岸上。
至于真让唐奕把人扣下,曾公亮会不会担什么责任......大宋朝三岁的奶娃娃都知道癫王的行事作风。扣你两营兵,算事儿吗?
再说,赵祯会追究唐奕扣了他两营兵的事儿?
只不过,这事儿要心领神会,不能明着说,不然就真成了曾公亮私调守军,逾越枉法了。
唐奕畅快大笑,“施雄和巫启航自打接了曾公亮的令,就注定回不去了。”
一边笑,一边下船。
“诶......”
曹佾长叹一声,与潘丰对视。
其实,唐奕要是真的琢磨人心,一点不比朝上那些所谓政客来的粗糙。
可惜,心智是一回事儿,个性使然却是另一回事。
唐疯子有玩弄权术于股掌之才,可是却没有左右人心之志。
不然,也不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破地方来躲清净。
这时,吴育开口道:“景休也当释然吧!”
看着唐奕正走向城中的背影,“国舅没发现吗?自从离开海州之后,大郎却是越来越轻松,越来越见笑脸了。”
“也许,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吧!”
曹佾顺着吴育的目光看去,一时无言。
唐奕的大自在与大宋求强求新的目标,终究是不可调和的两极。
他真的能置身事外,自在逍遥吗?
“国舅不跟去看看吗?”吴育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啊......”
“啊?”曹佾这才反应过来,那疯子怎么下船了?
急急追了出去。
“大郎回来!你去做甚!?”
唐奕回头等他,待曹佾跟上,才继续向前。
“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呆在船上稳妥。”
在国舅爷眼中,这涯州是个喘气的都是洪水猛兽,还是船上安稳些。
唐奕不听。
“我说过,没闲工夫和这些地头蛇扯皮。”
“否则今天一个都老,明天一个族尊,老子光应付他们就不用干别的了。”
“今天一并解决了事!”
曹佾一翻白眼,一并解决?
怎么解决?
你总不能打完了德旺,然后挨家挨户把涯州都头都抄了吧?那不现实。
况且,就算你一天之内清理了涯州,那周边散聚的势力怎么办?也一天打下来?
要知道,所谓涯州都老并不是说涯州只有这一个都老。
就好比后世所谓黑道大哥,也不是说黑道就一个大哥。
只不过是他的实力最强,名头最响。
只要有钱有势,攒个山头儿就可尊都老。
涯州方圆百里,怎么说也得有几十个山头儿,你一天清的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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