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回道:“不行,时机未到。”
唐介眼睛一瞪,“包希仁,你到底哪头儿的啊?必须抓!”
包拯寸步不让,“你唐子方到底哪头的!?这就是给那一家通风报信!”
“好了!”文彦博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还没怎么着,大宋这两个大炮仗先对着炸起来了。
沉吟再三,“就依希仁之见吧!”
唐介气得胡子都歪了,炮口一转,瞪着文彦博。
“文扒皮,你到底哪头儿的啊!?”
另一边。
贾府内宅。
一个胖子深夜来访,直接由仆役引着,进了贾昌朝的宅寝。
见厅中等侯的只一老妇,淡淡一笑,上前一礼:“给姑母请安了!”
厅中老妇闻这轻笑,“敛之来的倒是时候,你姑父给你传了几次话,请敛之前来一叙......”
说到这里,老妇玩味地看了辜胖子一眼,“人倒是来了,可偏偏赶在他不在家中的时候来了。”
辜胖子淡然回道:“姑父此时当是在汝南王府了吧?哪有心思见我?”
老妇一暗,柔声道:“敛之真的不打算助你姑父一臂之力吗?”
辜凯答非所问:“凯是来辞行的。”
老妇愣道:“回去?”
“也许吧。”
“唉!”老妇立时潸然泪下。
“姑姑虽然嫁到了贾家,可怎么说也还算是辜家的女儿,敛之怎可......”
“如此绝情!”
辜胖子没答,就那么默然地站在那里,心里却不住吐槽。
特么那艘破船眼看就翻了,脑袋进水了,这时候还往船上挤?
良久。
“侄儿有一句话,还望姑母转告姑父。”
老妇急道:“什么话?”
“一刀两断,天赐良机!望姑父莫再执迷不悟了......”
说着,辜胖子郑重一礼。
“言尽于此,姑母,保重吧!”
说完,辜凯转身而走,大步离去。
“敛之!”老妇急叫出声。
“敛之到底要辜家站在哪边啊!?”
辜凯顿了一下,“姑母忘了吗?”
“辜家,不站队!”
也许他不应该来,可他,还是来了。
而贾子明......
这个时间确实不应该在家里,因为三千万贯的铜钱出库,就算朝廷派足了人手,也得搬上三天天夜。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回山督办借款事宜。
可惜,他也不在回山。
中午,唐奕的话让贾相爷寝食难安,思前想后,还是在关城门之前回到了城中。
此时,他正站在汝南王府的门前。
没错,老贾没有走侧门,也许到了这个地步,正门还是侧门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足足半个时辰,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不进去,纵使与这一家脱不开干系,但那笔抵税粮,甚至更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可是,一但进去......知不知道就不再有任何分别。
就那么呆呆地站着,举步为艰、进退两难。
守门侍卫早就将此事通传。
“他来做什么!?还是走的正门!”赵宗懿阴沉着脸,眼中尽是疑惑。
“这个老东西!”身边的赵宗实气得恨恨出声。“越来越不知进退,他怎敢立于正门?”
“十三弟先别急。”赵宗懿出声安慰。“可能是出事了吧!?”
“出事才更要小心,没长脑子吗!?”
“算了。”赵宗懿把这个十三弟压了下去。
“韩稚圭不日就要回京,蔡襄也就是这几天的事儿,这二人认本事不比贾子明差多少,倒是前景可期的。”
“把东西要回来!”赵宗实还不解气。“瞻前顾后、不知奋进,怎当大任!”
......
“启禀世子!”这时,侍卫来报,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贾相公已经进府,正朝这边走来了。”
“这鸟厮!”赵宗实竟当着侍卫骂出了声。
“他到底是哪头儿的?还是不是我汝南王府的话事人!?”
......
开封城中,山雨欲来。
观澜之中,赵祯倒还算轻松,但也没轻松到唐奕那个份儿上。
此时,大宋天子刚刚忙完政务,李秉臣上前,“天色不早了,圣人歇息吧!”
赵祯怔了一下,露出一丝苦笑,“是有些乏了,歇息吧。”
说着,支起身形,又猛的恨恨出声:“早晚让他把朕气死!”
李秉臣憋着笑意,“老奴怎么看陛下甚得其乐的样子呢?”
“嗯?”赵祯一顿,斜了李秉臣一眼。“老东西,你是哪头儿的?”
李秉臣更乐,“正因为老奴是圣人这一头的,才觉得那个小疯子难得嘛?”
“你啊!”赵祯长叹一声。“比朕还会和稀泥。”
李大官上前搀扶赵祯,答非所指,“圣人是回皇后娘娘那里吗?老奴这就让人知会一声。”
看似是问去向,却是提醒了赵祯,“算了,去苗妃那儿吧!”
李大官笑意更深,“圣人慢些!”
......
苗贵妃得了内侍通传,等赵祯圣驾到来,自是已经准备妥当,把赵祯迎进寝宫。
还未行礼,赵祯已经先开口了,“福康那丫头呢?”
苗妃一怔,怎么来就问福康。
“回陛下,许是在她房中,这个时辰已经睡下了吧。”
赵祯嗯了一声,略一迟疑,最后还是对李大官道:“去把福康叫来,朕有话问她。”
......
还好,福康今天心事重重,内侍来叫还未睡下。
忐忑的去见赵祯,心道,也不知道父皇叫她是问什么。
不过,听说那家伙今日在父皇那里提了亲事,还被大骂了一顿,多半是这个事情吧?
想到此处,福康不由面色一红,自己跑到父皇面前,说要娶媳妇,亏他脸皮够厚。
......
到了赵祯面前,果然。
见了礼,赵祯也不绕弯子,“今日,当着你母妃的面,朕要问你一句,你要如实回答。”
福康大窘,声若蚊蝇:
“父皇且问。”
“你......”
“唉!”只一个字,赵祯就长叹一声,摊着手哭笑不得。“这叫什么事儿!”
赵祯叫福康来见,苗妃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这时也只能急忙拂着赵祯的手臂安抚,“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说什么呗?”
“说什么!?”赵祯愤愤地把她顶了回去。“朕的闺女万中无一,又不是嫁不出去!”
苗妃则是泯然笑出了声儿:“可谁叫咱们就相中那个小子了呢?”
“相中什么?”赵祯立时不认账起来。“现在是越来越不顺眼!”
看向福康:“只要你一句话,朕就回了那混小子,再给你找个好夫君。”
“儿臣愿意......”
“什么?”福康声儿太小,赵祉没听清楚。
“儿臣愿意......”福康又说了一遍。
这回赵祯听见了,哭笑不得地看着福康,“朕还没问你愿不愿意,你急什么!?”
“那小子想娶三个,与别人共侍一夫,你也愿意!?”
福康想都没想就答道:“愿意......”
“这......”
赵祯算是服气了,一向内秀、寡断的女儿这回倒是痛快了。
只闻苗妃适时出声:“这件事依臣妾看来,陛下就不用纠结了。”
“那孩子有情有义,要是扔了那两个女娃,娶了咱们闺女,臣妾反倒不放心了呢。”
得!
赵祯彻底无语了,当妈的都帮那个混蛋说话了。
凄然怨道:“和着,你们都是好人,就朕一个坏人?”
“你们......”
“你们到底哪头儿的啊!?”
......
苍山是不愿意写很多的说明文字的,水的嫌疑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些东西网上细心一点都能查到,食人牙慧没什么意思。
可是,个别时候还不得不写,因为很重要,要让不知道的人也知道。因为这是故事的重要一环。
懂行的多担待,不懂的也认真看下,就算不是科谱,将来也会发现它其实就是小说的一部分。
(1):昨天有书友提到了“私习天文”,因为与正文的关系不大,就不在正文中过多做出赘述,影响阅读体验了。
这里明确的回答大家,私习天文,不但在唐代是重罪,在宋也是斩刑的重罪,至明清最轻也是杖刑。
这其中如文中所说,巩固盖天说的用意,但更主要的是古时“天文”一词和现代是不一样的,更多的是意指:星象、占卜,窥视天机等玄学范畴。
禁“私习天文”于理论研究有制约作用,但客观来说,却是要分“人”的。说简单点,祁雪峰这样的百姓,肯定是发现一个死一个。但是,唐奕这种,他就是公开宣扬,也没人管的。
像张载、沈括这些文人都发表过天文著作。
总体上来说,就是看你名声够不够大,地位够不够高。
大伙儿都知道盖天是扯淡,只要你够硬,那就能学、能说。但是,多少人信你就另说了,无它,儒家簇拥太多。
就好比你现在说相对论有错误,是不是有错的,人类还没能力验证,但是,肯定没人认你。因为,爱因斯坦的簇拥太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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