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师兄何等好运,能够坐拥齐师妹这等奇女子,可叹季某没有这样的福分!”他注视着对方消失的地方,脸上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失落情怀。
岳阳惊异无比,他本以为两人就是一对情侣,或是因为两人间生了一些不睦的事情,才导致之前气氛紧张的一幕,但现在来看,齐云雪似乎已另有所属,反倒是季青阳在苦苦追求对方,而齐云雪并不搭理。
想想他觉得这极有可能,且,齐云雪很难与季青阳之间生什么,燕山派弟子怎么会喜欢上玉剑门的人,想想都觉得很荒谬。
正这么想着,季青阳的话语突然在耳边响起:“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岂可受困于儿女私情,岳兄,季某刚刚让你见笑了。”此刻季青阳气度使然,竟再次变回了那个气度不凡的玉剑门少主,光彩焕,哪还有之前的萧索与惆怅,胸襟广阔令岳阳心中忍不住再次对其赞叹一番。
岳阳与季青阳虽说是萍水相逢,彼此却甚合对方胃口,一番交谈下来,无论阅历还是见闻,对方都让岳阳获益匪浅。
“岳兄,亏得你不是燕山弟子,你我才能如此无所顾忌的畅谈一番。我何尝不知道燕山派的人,今天是怎么看待我的到来,说来这都是我玉剑门有愧于燕山派,不过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相信不过数年,我便能执掌玉剑门门主之职。消弭两派之间的误会,和平化解两派之间的恩怨,一直是季某的梦想,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岳阳静静聆听,他和季青阳畅所欲言无所不谈,他不是燕山派弟子一事没做隐瞒。
不过两派势如水火,其中恩怨真能如此轻松化解吗,他心中持怀疑态度。
季青阳说到激动处,难以自遏,他看出岳阳有些不信,一时豪情顿生,直抒胸臆道:“齐国太小了,要说这齐国相对龙元大6而言不过沧海一粟,就更不要大6上那些星罗斗布的势力与组织了。我很期待有朝一日可以走出齐国,一睹龙元的盛世繁华。相比在自家宅门前生如此不愉快的争斗,实在无趣。”
岳阳沉默,他早有意走出燕山,去领略龙元的博大,可一想到大6危机四伏,他自己又……因此他只能将这个想法深深埋藏在心底。
这一刻他很羡慕季青阳,人家想做什么便可毫无顾忌的去做,但自己却只能困守在这燕山之中,也不知哪天才能走出去见识一番。
“呃啊!”突然,岳阳一惊,只见季青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他赶忙扶住对方。
他看起来似乎很虚弱,脸色非常苍白,摇了摇手,他低声叹道:“易师兄不愧为燕山派百年难遇的奇才,术法高深难测,真是不枉我此次燕山之行啊!”
“你与易逝水交过手了?”岳阳惊道。
燕山派年轻一辈中易姓之人,能够得到堂堂玉剑门少主如此妙赞的,除了燕山派的天之骄子易逝水还能有谁,岳阳想也不想就知道季青阳说的是谁。
季青阳对此没有做太多隐瞒,很快岳阳便从其口中了解了其中的经过。
原来季青阳并非今日才来到燕山派,而是昨日深夜!
季青阳作为齐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早就有意与燕山派的天之骄子易逝水一论高下,谁知两人一拍即合皆有此意,一场齐国巅峰青年高手间的比斗随即开始。
决战选在一处隐蔽之地进行,没人能够察觉,便在那里,两人术法齐出,仙芒缤纷璀璨。
这是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无论是季青阳还是易逝水,皆乃齐国内不可多得修炼奇才,所施展的术法及神通精妙绝伦,同辈少有人能敌之,一时间战斗险象环生到极点。
至于胜负如何,季青阳没说,但通过季青阳身上的情况来看,岳阳不禁觉得,易逝水似乎更高一筹。
“他很厉害吗?”岳阳的脸色有些凝重地道。
他自知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但不知为何,自从知道对方就是易少裘的大哥后,心中便隐隐对此人树立了些许敌意。
他需要一再确认对方的实力,方能安心。
季青阳脸色突然沉了下来,看得岳阳顿时更加凝重了。
“有如此人物坐镇燕山,燕山派怎有不崛起的道理!幸好家父在我的建言下,收敛了一些,否则未来多出这么一个大敌,光是想想都觉得非常可怕!其实如今回想一下,即便没有此人存在,燕山派也不是可随意小觑的,能够屹立世间七千年,传承始终不灭,这本身足以说明问题,想来我要与燕山派化解仇恨的想法是非常明智的,万沼谷若执意与燕山派为敌,必将自食恶果!”
直至过了许久,季青阳方才好转一些,只是此次燕山之行,似乎令他颇有感慨之意。
季青阳做客燕山派,若齐云雪与易逝水都是他这一行的部分原因,那么向燕山派示好才是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月有盈亏,人有离合。
临分别前,季青阳一再邀请岳阳日后去玉剑门做客,面对这位没有一丝优越感的季青阳,他的邀请让岳阳感到很是欢喜,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岳阳心中清楚地知道这个约定,多半将会落空。
顺着来时的路,岳阳踏上归路。
由于在石亭内耽误了不少时间,如今天色已经显得非常暗沉,只见一轮皓月高悬天穹,茫茫黑夜中,似一盏长明不灭灯,照耀来时的路。
月辉如水般洒落,岳阳在回来的路上只走了一半的行程,便蓦然止住步伐,距离不远处一座山峰上,他现一个略有熟悉的背影,直至确定那背影的主人是谁后,他心中忍不住一声惊呼。
“齐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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