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正德虽然有些惊骇,但是他自小长在京四派,各种手段人心见的多了,虽然平时不屑展现,但实际上比傅明水的心机不知道重了几倍,此时见到傅明水的表情,也猜出了七八分:“你刚才用了傅家的术法?”顿了顿,唐正德的声音更加低了,“是用结怨体质施展出的么?”
傅明水点了点头,唐正德像是牙疼一般哼了一声:“啧,你还真是……”想了想,唐正德没接着把话说下去,“以后注意了,不知道傅镜止是怎么教你的,京四派的老人对结怨相当在意,如果被人拿住了把柄,你回归傅家,认祖归宗攀高枝的愿望可就彻底打水漂了。”
傅明水似笑非笑:“你关心我?谢谢,那本来就是我家,算不得攀高枝。”
唐正德鄙夷的口气丝毫未变:“傅明水,你的脸真是身外之物了,虽然我和你不对付,但现在遇到了麻烦,也只能和你站在一起了。”
“我还得感谢你唐大少爷,和我并肩站立在第一线,”傅明水比他更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过脸去,唐正德看不见她的表情,“其实,我也知道,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恐怕…”她隔着衣服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摇了摇头,口气重新振奋起来,“唐少爷,你听我说,现在我们从头把事情理一理,线索已经很多了。”
唐正德看着她,眼神重新变的冷静而漠然:“好。”
傅明水蹲下来,用手中的树枝,在地上写下了三个人的姓氏拼音首字母:“我、你、和老闽,”接着又在三个人周围画了一条隐隐约约的波浪线,“这是京四派,”又在代表三个人的下方写了柳慕的名字,中间打了一条重重的直线,在旁边分别标上了齐姐母女、明村干部和旅行团的字样,只是这三者之间也有距离。
唐正德看懂了傅明水要表达的意思,正想开口说话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两位客人在这边呆了许久了,可有什么麻烦吗?”
他转身,心里就是一惊,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感知,刚才没有起一点作用,竟然没有发觉一个普通的冰场服务员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这时傅明水冷着张脸站了起来:“没事。”
她让开身,便能看见他们刚才在雪地上写画的痕迹,那服务员却只看见了一头简笔画速速几笔勾勒出的动物,以及旁边一堆泄愤的乱画,心下放心,估计是两个人又闹不和了,想到这便笑了笑,这笑里带了几分了然:“不打扰两位了,如果有事,叫我一声就成。”
目送着那服务员走开,傅明水和唐正德对视一眼,冷笑一声,一起掉开了头,傅明水踢了踢刚才手里拿的那根树枝:“记得我刚才画的图吧,我的目的,”她短促的笑了一声,“杀了柳慕,把阿栾的事情调查清楚,救出老闽。”
唐正德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地藏王菩萨吗?”
“我自然没那么大的能耐,这几件事也是有先后轻重的,”傅明水深吸了一口气,“不过说回来,阿栾的事情是我接的第一个委托,京四派的规矩,是不是没通过考验,就接受委托,略有些麻烦……”
“是,”唐正德干脆利落的道。
傅明水不由得笑了几声,有点无奈,一件件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麻烦倒是越来越多,想到这,她对唐正德说:“我去问问导游,接下来去哪里。”
走出了烧烤屋,傅明水看见冰场上滑冰的人还在愉快的玩耍,有的人累了,滑到了之前设置好的休息座落座,齐姐和阿栾正在其中,看见她的眼神望过来,齐姐倏地转过了头,阿栾却望着她,希冀的眨了眨眼睛。
傅明水也回以一个淡淡的笑意,又转头看其他的人,那些驴友有对滑冰感兴趣的,换上了冰鞋,在场子里像只蝴蝶似的穿梭,不感兴趣的,重新举起了手里的相机,照着天空、风景以及其他傅明水不知道的东西。
导游站在前面一点的距离,正在和身边一个身量不高的男孩子说着什么,傅明水走进后,从侧面看见,那男孩子有一张清秀的脸,戴着黑框的眼镜,正是陈铭。
陈铭皱起眉:“这么晚出去,不太好吧。”
傅明水听了这么一句,就听见那导游无奈道:“我当然知道,可这次明村本来就不让咱进来,我想着快点完事,何况那里晚上的风光格外好,我想着,这样也能节省时间…”
陈铭打量着导游,这样看上去很温和的男孩子,严肃起来时,竟然也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气势:“我还是觉得,现在去不太适合。”
“这本来就是安排好的事情,”导游撇过头,提高了声音,“就这么定了,我去通知大家。”
说完,导游转身走了,正撞上傅明水,导游怔了怔,露出个笑容来:“傅小姐,”打完招呼,他窜到冰面上,从衣袋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黄色旗子,上面写着旅行社的名字:“花荣旅行社的旅客们,请到这里集合!”
现在是下午四点,大家已经在冰场呆了几个小时了,滑了一圈冰,烧烤串子也吃了不少,也有些呆厌了,听到导游这话,都纷纷聚拢过来。
傅明水趁这机会,几步走到陈铭身边:“刚才怎么了?”
“傅小姐?”陈铭看到了傅明水,笑了笑,有点无奈,“下一步的日程是去落湖看星星,那边有山,吴雪和那几个人不知怎么想的,想要在顺便去里探险,她平常胆子小,知道这事之后竟然抢着想去,我觉得太冒险了,又劝不住,本来想跟导游说清楚利害,可没想到这人比谁都赞同,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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