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明显地松了口气,却又现出纠结的表情,让旁观者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但是我要提醒你一点。”唐瑶见效果已经达到,再为他压上最后一根稻草,“被我们抓到的并不止你一个人,如果旁人先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到时候即便你想说,我也懒得听了。”
还有人被抓了!这个消息确实比之前的那些话语更令他震惊。
就在他还未理清头绪的时候,唐瑶一摆手,果断地潇洒离去:“我们走吧,留他一人想想清楚。”
子午和银月偷偷看向那已经蒙圈的嫌犯,不由地送去了同情的目光。看来,这个男子已经被主子拿下了。可怜宁娆的手下,居然如此轻松地就被动摇,而突破点居然就是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蛊毒之术。
唐瑶回到杏园,得知展陌华被南宫焕找去议事,于是就老实地呆在屋里休息。今天一早就忙碌到天黑时分,随便扒了两口饭算是晚膳,她便和银月闲聊起来。
回想起之前主子在地牢中将那嫌犯玩弄股掌间的模样,银月真心夸赞:“王妃,没想到您这攻心计,用得熟练的很呢。”
看来,以前对付那些女人,只是主子懒得去计较,否则也不会一再落入下风。可眼看如今的形势,谁敢打包票说,当时的主子不是以退为进呢。
虽然恭维的话听起来让人舒服,但唐瑶却不忘纠正她的用语:“银月,叫我侧妃。你总是忘记。”
“可是……”银月为难地看向她。就算是旁的王府,正经侧妃都不让如此叫,何况齐王府内就主子这一位女主人,还口口声声地称呼侧妃,实在强人所难啊。
见她不愿改口,唐瑶之前就想过的事情,再次被提起:“这称呼的问题,我明天会召集大家说清楚。”
银月顿时垮下小脸,想要劝,又不知说什么才能有效。
就在主仆俩沉默僵持的时候,在前庭用过饭的展陌华走了进来。
他看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笑着坐到唐瑶身边,打趣玩笑,道:“瑶瑶,你又提什么无礼要求了?”
对于这样的“指责”,唐瑶才不承认:“我何时做过这种事。”
“银月,你说。”展陌华抬头,示意银月把事情始末道来。
见终于有人能够为一干奴仆做主,银月立刻说出原委:“王妃,不许奴婢称其为王妃。”
“哦?”这话说得绕口,展陌华一挑眉,直接又把目光转向唐瑶。
面对他无声的询问,唐瑶突然觉得一阵心虚,说起话来也不像平时那么顺溜:“我,我的意思是,我毕竟只是侧妃而已。”
听着她越来越小声的辩解,展陌华的笑容凝在嘴角。
好一会,他才想起清场:“银月,你先退下。”
瞧出形势不妙,银月早就想落跑,如今得令,自然速度飞快:“是,奴婢告退。”
本以为银月一离开,展陌华就会有话要说。可眼巴巴地等了超过一刻钟,他还是沉默,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眸始终聚焦在眼前这个总能轻易撩动情绪的妮子身上。
唐瑶再傻也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何况这样的情况,在今天发生过好几次了。难道两人新婚第一夜就得大吵一架?
“陌华。”唐瑶决定主动打破僵局,摆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干嘛那样看我?”
谁知,展陌华竟然摇摇头,万般哀怨地用控诉的目光凝视着她,有气无力地说:“瑶瑶,我没想到你会为此心存怨念,我好难过。”
“啥?”唐瑶诧异地瞪着他夸张的表演,“怨念?”
见那给她乱按罪名的无耻恶男居然还敢点头。她立刻显出悍妇本色,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地先发制人:“你给我说清楚,我几时心存怨念了?”
可惜,她的这次出击,就好像拳头砸在棉花上。
展陌华如被人抛弃的怨妇,戚戚地看向她,只差没有滴下两滴眼泪来。
“若非如此,你为何不让人称你为王妃?”此言一出,展陌华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隐忍一天的不爽也丝毫不再掩饰。
被他毫无预警地震慑,唐瑶顿时慌乱起来,脑中乱成一团:“我,我是……”
该编造怎样的理由才能安抚眼前这位炸毛的新郎官呢?
挣扎了好一会,唐瑶最终选择放弃。
面对展陌华这样精明的男人,既然想要两人携手共度,有些想法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她一跺脚,一口气把憋在心中好久的话全都倒了出来:“哎呀,是了。我不希望等我适应了这个称呼以后,又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把它抢走。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去习惯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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