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普罗听到这里才幡然醒悟:蝶儿是打算到时候为公主而牺牲她自己。
在他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女孩从来都是站在公主身边的摆设和传话筒,没有存在感。即便有淘气的手下打趣说他被这女孩喜欢,普罗也没有对她加深几分印象。
今晚,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孩突然闯入他的视野中,不畏惧地说出这种舍身救主的话。
一时间,他心底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在萌发。
似不忍心见她落得悲惨下场,普罗竟生出一抹怜惜,有种想要劝说的冲动:“你这是……偿”
不过,蝶儿没有给他怜香惜玉的机会,盈盈跪拜:“请大人答应奴婢。”
恐怕除了三公主,旁人都不看好明天的计划,所以普罗虽愧疚,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女孩的请求:“好,我答应你,照顾公主周全。撄”
蝶儿轻轻吐气,对他露出释然的微笑,真诚谢道:“多谢大人成全,蝶儿感激不尽。”
当他上前半步想要扶起她时,蝶儿却轻微侧身避开,自行站起来。
普罗站在原地目送她静静地离开,正如她静静地走来一样。
没人察觉到蝶儿背对着普罗大人时,几滴清泪落下,在夜里滑出一道微弱的光。
宁娆将所有人打发走,独自在屋中依窗远眺。这里是二楼的卧房,往前看去会被金铺的三层高度遮挡了视线;但往后门向远处望去,却能够瞧见一片宽阔的江面。
虽然是夜里,江面整个暗下来,不过却并非什么都看不见。
一艘艘渔船如叶子展在水面,星星点点的渔火忽明忽暗,显得那么不真实。
飘渺沉浮,就如同此刻的宁娆的心境一般,前尘如梦,未来无望。
而导致她落到这般田地的人就是,唐瑶,和展陌华!
复仇之心简直迫不及待,宁娆只觉得浑身血气疾行,一股按耐不住的暴戾快要迸发。
突然,心头一记绞痛,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连忙盘腿坐到床榻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盒子,取出些许粉末在掌面。双手合十,慢慢催动体内气息,直到粉末完全被掌心吸收到体内,她的脸色才由惨白变回红润。
看来是最近情绪频频激动,所以体内的母蛊也变得有些不安稳。
明天,就是一切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今晚的齐王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全府上下皆为明天的盛典而忙碌着进行最后的布置和检查。
按规矩,这几天准新人不能见面。所以,已经结束了训练课程的唐瑶这两天除了缠着璇儿聊天外,就是发呆地听那些重复到耳朵生茧的典礼流程。
入了夜,银月像往常一样为她解开发髻,用木梳将她的青丝梳顺。不过,今天还有更特殊的保养步骤。
她扶着脱下外衫的主子缓步走到特制的软榻上躺平,接着一盆泡着皂角粉和香脂的温水被摆在软榻一端。
先用另外准备的清水洗净自己的双手,然后银月坐在木凳上,仔细地把主子满头乌黑的发丝全都泡进温水里,开始小心翼翼地搓揉。
力道轻柔的如同是在对待最轻薄的细纱般。
又加了些热水,发丝飘在水中散出炫目的纹路。银月将双手涂上些许香膏,开始为主子按摩头部和肩部的穴道。
感受到她力道适中的在头部按摩,唐瑶顿时舒服地闭上眼,全身放松地享受起来。
听到主子发出如猫叫般的轻哼,银月微笑道:“姑娘,到明天奴婢就得称呼您王妃了。”
唐瑶眼皮抖动了一下,开口纠正她的称呼:“是侧王妃。”
是是,虽然名分是侧王妃,但大典的筹备和流程全都是按照正妃的标准来制定的。可见,在王爷心中,主子就是正经王妃。
银月不以为意地说:“反正现在府里就您这一位,何必分得如此仔细。”
“其实,我听你叫姑娘,更顺耳。”唐瑶哼了两声,心里却做了决定,等正式掌管后苑后,她得召集大家强调一下称呼的问题。侧王妃就是侧王妃,她可不喜欢占这种便宜。
可惜的是,典礼被提前了一个月,出门有事的义父赶不及回来观礼,这让她觉得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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