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轻轻挥动马缰绳,催促马匹拉着车往前行,迅速地通过小巷来到路上。
命马车停在路边,宁娆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到丫环手上:“蝶儿,过去替我谢谢人家。”
蝶儿接过盒子,闻到有种淡淡香气从中透出。她走到方才礼让的马车前,朗声对车厢内的女子说:“我家姑娘感谢小姐的礼让,特地让奴婢送上一盒胭脂,以表谢意。”
“你家姑娘太客气了。”那女子笑得温柔,掀起车帘向王府的马车望去,看见那边的主子也正挑起帘子看向她。二人对视,眼中皆流露出惊艳的目光。
落落大方地颔首微笑后,两人默契地放下帘布。令下,两辆马车的车辙开始运动,向不同的方向行进。
坐在车厢里,闲闲无事的宁娆回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睹,不由地感叹:“没想到这隆州城还有这等容貌的女子。”
她从来都以自己的美貌自豪,今天却无意见到这位能与她平分秋色的女子,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莫名感情来。希望,这女子不会被齐王发现,否则恐怕也会成为王府中众多女眷的其中一人。
与此同时,在另一辆驶入小巷的马车,一拐弯停在岔路上。
福伯隔着车帘,对主子说出自己的推测:“小姐,那是王府的女眷吧。”
纤纤玉手撩起帘布,施滟晴盈盈抬足走下马车,走入旁边的一座楼里。
福伯见状,打发了马车,也紧忙跟进去。
在高背椅上坐稳,施滟晴秀眉紧蹙,如临大敌:“瞧那姿色,想来是没错。见她那出行的阵仗,想来在府里是个受宠的姬妾。或许可以通过她接近展陌华。”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有唐瑶一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个***围绕在他身边。不过,越是如此,她心中的斗志越盛。
听她的话,福伯就知道小姐还未放弃成为齐王妃的美梦。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犹豫地问:“您真的要在这里开酒楼?”
这两个月,他几乎每天都在问同样的问题,而得到的回答也从未变过。但,他还是希望小姐可以能改变想法,放弃这个注定前路艰难的决定。
可惜,他的愿望还是落空。施滟晴双眸闪亮,势在必得地说:“当然了。我看中的男人怎能轻易放手。”
说完,她分神看了眼福伯,吩咐道:“走吧,去楼上计划一下如何同她搭上线。”
望着小姐入魔般的神情,福伯暗自叹息,摇了摇头,却不敢违抗地向楼上的小间走去。
隆州城里,一群女子,搅弄风波。
千里之外,芒山深处,在山腹之中,展陌华一行在黑暗的甬长山道中不知走了多久。
就连自觉精力过人的展陌华都有些累得脚下虚浮,膝盖也忘了如何弯起,麻木地拖沓着脚步。
脚尖一滞,滴溜溜的小石子被他踢得滚出很远,才慢慢停下。这细小的动静在此时此地却如擂鼓般让众人都觉得心里猛地一突。
将手中的火把向后照了照,走在前面领路的苍皞,放缓了脚步,小声地提醒:“王爷,宣先生,小心脚下。”
他话音未落,大家顿觉眼前一晃,陷入了黑暗中。
“又灭了个火把。”说着,苍皞手脚麻利地燃起火折,接着它的微弱亮光从包袱里又取出了一柄全新的火把,将它点燃。
火把重新照亮这黑暗的空间,宣敬默盯着苍皞背上越来越消瘦的包袱,询问道:“这些还能撑多久?”
这个问题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苍皞不由地露出苦笑,不敢隐瞒地如实告之:“宣先生,如今还剩两个火把未点,估计在这环境里能燃一个时辰。”
明白他的担忧,宣敬默更加直白地将事实挑明:“换言之,我们必须在这一个时辰里走出暗道,找到真正摆放碧玺的地方。否则,可能会一辈子困在这山腹之中。”
他的话如一柄钢刃割在众人的心上,让精神已经麻木的人们瞬间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拖沓,齐刷刷地跟随苍皞,向未知的前方加速前行。
不知又走了多久,新点燃的火把也已经烧了三分之二。
“宣先生!”苍皞突然停下脚步,高声喊起来,“这有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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