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唐瑶的眼前瞬间浮现适才在西厢遇到他的情形,不祥的预感打从心底冒出。
顾不上细问,她立刻向东厢飞奔而去,只恨不能背后生翅、脚下生风。
好端端说着话却被突兀打断,南宫焕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抬手唤道:“小嫂子!”
见他大庭广众下这般不识时务,银月不由地动了气,上前挡住他放肆的视线,冷漠地说:“南宫大人,唐姑娘这会有要事去办,您有话还是改天再说吧。”
这一次,她实在表现得太过直白,就连心思牵挂在唐瑶身上的南宫焕也不由地将视线落到她的身上。
看见银月眼中满满的提防,他突然脸上一红,飞快地移开对视的眼神,有种心思被旁人看穿了的尴尬和难堪偿。
可是明知杏园有事发生,就这样袖手旁观的离开,他真心做不到。强顶着银月冷若寒霜的目光,他还是厚着脸皮地追赶上唐瑶,往厢房而去。
这男人怎会如此!银月见他如此厚颜,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从来温柔儒雅、进退合宜的南宫大人。仰慕多年的男神形象,一瞬间在她心底崩塌。
难怪之前主子会说他是登徒子呢。如今看来,可不就是如此嘛。
万分惋惜地叹了口气,银月也匆匆跑过去。她怎能放心,让南宫焕跟在唐瑶身边,真是要操碎了心啊。
赶到东厢房,大门因惊慌跑去报信的翠凤而一直打开着。唐瑶还未踏入其中,就睹见有一人蜷缩地晕倒在地,跪在旁边疾呼哭泣的正是麻花。
她赶忙走过去,陪在麻花身边,双眼紧盯脸色青白、唇色发紫的馒头,心急如焚:“这是怎么回事?”
早已慌得六神无主的麻花看到她来到,顿时如同有了依靠,之前强忍着的小声哭泣,霎时如雨下,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话。
唐瑶搂住这可怜的孩子,不住地轻轻拍抚她的背脊。救人如救火,无奈之下,她只好让相对冷静些的翠凤将经过复述一遍。
短短两三句话,听完翠凤的讲述,唐瑶才知道,馒头之前不知从哪儿回到厢房。麻花见他脸色不好,刚关心了几句,就看到馒头神色大变,紧接着他就在地上翻滚着叫疼。就在麻花和她吓得惊慌失措时,馒头突然大叫一声,就这么晕了过去。
事情紧急!唐瑶立即吩咐道:“银月,快去请余大夫来。”
早已候在一旁的银月听到主子的命令,第一时间冲出屋子,顾不得天气闷热,尽己所能地向医坊跑去。
留在屋里的唐瑶,边安抚受惊的麻花,边指挥在场的丫环:“快把他抬到床上躺好。”
但是馒头虽然还未成年,但也是个十来岁的小子,两三个丫环拉扯拖抱,竟无法将他挪动多远的距离。
厚颜跟来的南宫焕,见她们如此吃力,于心不忍地说:“让我来吧。”说完,他不等别人的同意,上前轻轻松松地抱起馒头,大步走到床榻边将他安稳地放下。
他稳健的举动如一颗定心丸般,让之前一直慌乱的众人变得冷静起来。
“南宫焕?”唐瑶更是直到此刻才发觉他的存在,心中五味杂陈。见他在这帮忙,她的耳边不由自主地回放起那夜他所说的话:尽我此生,护你一世。
唰。脸颊染上红晕,她竟不敢去看他坦荡的神情,索性低头专心地抚慰仍在哭泣的麻花。
杏园里的混乱来得突然,一时还未传及西跨院和碧园。
这不,西跨院的小花园凉亭中,娇艳如花的岳琇莹似被这炎热的天气烘烤得打了蔫儿,垂头丧气地坐在圆凳上,时不时地冒出几声哀叹。
过了会儿,另有一人从远处走来,还未踏入亭间就欢快地招呼道:“琇莹姐。”
“吓!”沉浸在自己思绪中岳琇莹被这突兀的叫喊声惊到。她抬头看去,见是心荷,意外之余松了口气:“是你啊。”
心荷见她像是在这等候旁人,心中有些奇怪,却没问出口。她瞧出岳琇莹心情低落,于是关心地问:“脸色这么难看,身子不舒服吗?”
另有心事的岳琇莹心不在焉地答道:“哦,可能是天气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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