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焕……”唐瑶诧异地重复了一遍。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个登徒子,深夜里他去烟雨亭做什么?带着满腹疑问,她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知情人。
不过,银月却似没发现她的询问眼神,为她盖好薄被:“姑娘,您乖乖歇着。奴婢这就去唤余大夫过来。”说完,她便转身出了屋子,留下唐瑶满头雾水地躺在床榻上。
一直候在厅中没离开的余青,很快就过来替她搭脉,又问了她的感觉。最后,他摸着那撮胡子笑道:“唐姑娘,好在施救及时,身子没什么大碍。老夫开些驱寒压惊的药。你好好休息调养两天,就能痊愈了。”
依着老规矩,一番感谢之后,银月跟着余青前去抓药。虚弱的唐瑶仍旧躺着闭目养神。
“唐姑娘。”突然,有人到访撄。
唐瑶侧身看去,眉头一皱,满是担忧:“麻花?你怎么来了?”虽然最近在她和余青一内一外的配合治疗下,麻花已经没什么大碍,但她常年羸弱、缺乏锻炼的身子还暂时经不起折腾,待慢慢地恢复。
馒头也对姐姐投去不赞同的目光,主动替她解释道:“姐姐听说你出了事,一定要我扶她过来看望。”刚才他也是百般劝过,可终究拧不过姐姐的坚持,只好扶着她缓缓前来偿。
见麻花脸上露出疲倦,唐瑶顿时忘了自己的不适,忙指挥馒头,习惯性地为她安排起来:“快把我那软榻挪过来,让你姐姐歇着。”
“这好端端的,怎会落水呢。”强被弟弟按坐在软榻上的麻花,看见唐瑶这般虚弱的模样,心疼地问道,“要不是有人正巧经过,这事儿还不知会……”
说着说着,她竟后怕得落下泪来。想起唐瑶对他们姐弟俩的无私照料,麻花心中早已认定她是救命恩人,打算要好好报答一辈子的。这样的人,差点被小人所害,她怎能不气、不急、不怕?
看她泪珠滚下,唐瑶边向馒头使眼色,边故作轻松地笑着劝道:“别哭别哭,你身子比我更虚弱,万一哭坏了我可赔不起。”
馒头也难得机灵地顺着唐瑶的话,插科打诨,总算将姐姐逗乐收了泪。三人这才轻松地说起话来。
寝屋外,杏园的院子里。
昨夜偷偷翻墙将唐瑶送到寝屋后,南宫焕一直没再得空过来。这会儿,他推了几个大人的议事,打算前来看望下她。
刚走到屋前的台阶下,他就遇上唐瑶身边的大丫环:“银月。”
“南宫大人,您来看望唐姑娘啊。”银月见他来到,脑中的警报立即响起,打了主意不让二人接近。
南宫焕不知她心中的盘算,微笑地关心问起:“嗯,她现在好些了吗?”
看他心念姑娘,银月更确定自己的推测。她脸上不露声色,依旧客套地笑着回答:“多亏大人施以援手,姑娘刚才已经醒了。”
听她说唐瑶醒了,南宫焕放下心来,自然地提摆抬足,就要往屋里去。
“大人。”银月急忙出言唤住他。
南宫焕不疑有他,转身问:“有事?”
见他似乎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合礼数,银月暗自惋惜哀叹。
她寻了个较为合适体面的借口,走上前阻去他的路,说:“现在麻花姐弟俩正在屋里和姑娘说话,南宫大人你这样进去,是否不太妥当?”
啊!南宫焕这才脸上一讪,连忙退下台阶:“多谢提醒,那我待会再来。”说完,他抬头向唐瑶所在之处,深深地望了一眼,才离开。
虽然他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但事关唐瑶的名声,他不敢轻举妄动地落人口实。幸亏银月提醒,否则若是因此让唐瑶发恼,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大人……”银月听他说还要再来,不由地皱起小脸,赶紧思寻待会打发他的借口。
因为麻花身子弱,而唐瑶又需要休息,所以屋里三人没说多久就各自散了。
银月端着刚熬好的汤药,喂唐瑶小口喝下。她放下药盅,不住说道:“姑娘,您可吓坏奴婢了。这蝉也粘的差不多,你可千万别去烟雨亭了。”
知道昨晚的事把大家都吓坏了,唐瑶也乖巧老实地点头应道:“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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