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南宫焕却翻身坐起,仿佛劝解自己一般,无奈长吁,苦笑摆手:“罢了罢了,就当做了场美梦吧。”
哦?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唐瑶心底有丝惋惜,不过对他的印象却又加上了几分好感:“看来他倒还挺讲义气,也不算太糟糕嘛。”
望着他开始不断为自己灌酒,唐瑶知道今晚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新的发现了。与其在这里看他酗酒,她倒不如回去休息,明天再由着好奇心去打探下西跨院的消息,更为有趣。
如此想着,唐瑶缓慢地向后倒行,想要从来路退离。
“哎呀。”脚下一滑,沙石从顺势滑落,发出稀稀疏疏的声音。
“谁在那儿?”南宫焕的听觉没有因为饮酒而消减,立刻向唐瑶的隐身之处走来。
“糟糕。”唐瑶连忙双手捂住口鼻,屏气凝神,将自己的身体缩得更紧,生怕被他发觉,好生尴尬。
谁知,就在此刻,另有一道人影从望月台的阶梯走上来。
“是我。”展陌华意外地到来,为差点暴露身形的唐瑶解了围。
南宫焕疑惑地向花丛中看了眼,随即很快释怀,对展陌华露出笑容,将他迎入亭子里:“原来是老哥啊。”
展陌华与他在石桌边坐下,见他神情疲惫,关心地问道:“怎么今天刚回府,却意外地睡不着吗?”
南宫焕眼神复杂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勾起嘴角却笑不出来,淡淡地说:“有些事想不通,在这吹吹风。”
没想到,从小到大无事不谈的兄弟,也会有遮掩心意的一天。他心中微微发苦,又是一口辣辣的酒下肚。那种热烈的感觉从喉中一直滑到胃中,这种刺激能让他暂且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人和事。
“哦?”展陌华见状,从怀中掏出一壶未启封的酒,放在桌上,“那我陪你。”
原来他并不是来寻自己,而是也本就打算到这来借酒消愁?
南宫焕意外之后,生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你也有烦心事?”
砰的打开酒壶,先饮了一口,展陌华眼底划过一丝落寞,拍拍南宫焕的肩膀:“呵呵,也就你和苍皞能看得出。”
好久没有见过他露出这样的神情,南宫焕心底一软,早将自己那点烦心事抛到一边。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力反手揽上展陌华的肩,振奋起精神,哥俩好地大声对他说:“来,你说我听。如果你更惨,我心里也会觉得平衡些。”
“你这家伙!”展陌华反身给他一拳,南宫焕斜身避开。
熟悉的互动令两人心情舒缓了许多,相视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展陌华提起手中的酒壶,碰了一下南宫焕的,说道:“来,喝吧。”
“干!”南宫焕也不犹豫,与他一样,爽快地喝了一大口。
看到这俩男人推杯换盏的样子,一时半会怕是不会离开,唐瑶顿时苦了脸:“这下我该怎么离开啊。等他们醉了再溜走吗?”
揉了揉开始发酸发麻的双腿,她悄悄地挪动腿脚,变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虽然她已经没有继续偷听的兴趣,不过两个男人的对话还是会自动地钻入她的耳中。
望月台上望月亭,落寞人见落寞人。
几口酒下肚,南宫焕觉得脑子开始有些混沌,很多话也可以问得直接。他再次倚回栏杆,舒展坐姿,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笑问:“老哥,你佳人在怀,刚刚又平息了南方的叛乱,还有何想不通?”
听了他的问题,展陌华自嘲冷笑,摇头说起:“佳人吗?只可惜,我不喜欢的全都往我这儿扑,但是我唯一看中的却一直摇摆不定。”
说着说着,他的眼前居然浮现出那个坏妮子的笑脸。类似这样的情况已经不知出现过多少次了。
在外出征时,每逢休息的间隙就会记起她的一颦一笑;这次回到王府的第一夜,被她拒之门外,他更是彻夜难眠,因为每次闭上双眼,他就会想见她的念头就越发强烈,诸如此类的情况,不胜枚举,最近越来越频繁。这样的情况,令他感到心慌。
这话在此刻的南宫焕听来,简直是种讽刺:“还有人会不喜欢老哥吗?”不知为何,他说完此言,突然就想到了唐瑶。
他甚至心中雀跃地猜测:莫非,唐瑶和表哥之间,并不是如看起来那样和谐恩爱?若真是这样,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向表哥将她讨来?毕竟,只是普通的姬妾的话,并不算王府正式的女眷,即便打赏给手下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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