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那撕心裂肺的表情看起来,纪芙茵猜他应该是要说,宫中严禁私刑,但她可没那么多的闲心思来听他废话。
宫中严禁的事情多了去了,如果所有的人真的都能够做多严格的按照宫里的规矩来,没有半分的歪歪心思,她现在也就不用做这种违反宫规的私刑了。
晴枫几针扎下去,小禄子已经疼到满脸鼻涕眼泪,呼吸不畅了。
纪芙茵摆摆手,示意晴枫暂停,“小禄子,现在我再问你,在这后宫里面,到底是谁买通了你,让你来给我下毒?”
小禄子的表情开始有些纠结,却还是摇头。
纪芙茵也对着他遗憾地摇摇头,“你这么固执,那我也只能陪着你慢慢耗了。落玉,给他换根稍微粗一点的。”
不知道那人到底用了多少金钱来收买的他,就算他疼到快要晕厥过去了,也还是不肯把那个人给说出来。
在示意落玉把针换成最粗的一种之后,纪芙茵冷笑着看向小禄子,“是不是觉得很疼,宁可一死了之?那么我告诉你,这种刑具虽然能够让你痛不欲生,却是绝对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你想要慢慢耗,那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在得到纪芙茵的示意,晴枫又对准他的身体狠狠的扎了下去,在那身靛蓝色衣裳的下面,小禄子的身体早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看到晴枫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不忍,纪芙茵的唇角挑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的确,这样残忍的一幕落在别人的眼里,**不离十会被当成一种残忍的举动。可是,他受刑就是残忍,青梅险些在痛苦中咽了气难道就不残忍了么?
真要说起来的话,最无辜的人可是青梅!幸好有沅千伊妙手回春,将她给救了回来,否则的话,谁又会来替枉死的青梅喊冤?!
从青梅的身体里流出来的那小半盆黑血,还有那深深的针眼,她可全都替青梅记在了心里!
纪芙茵的脸上划过一抹戾气,搭在扶手上的纤纤十指,在不自觉间紧紧地扣住了扶手,像是要将它给硬生生捏碎。
今天就算小禄子他识相,一早就将收买他的人给供了出来,这一场私刑他也还是跑不了,是他害的青梅受了那么大的苦,在青梅身上受到的煎熬,她就是要从他的身上一一讨回来!
“二小姐,已经没地方可以下针了。”晴枫甩了甩针尖上的血珠,道。
现在的小禄子,凡是裸露在衣服外面的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是完好无损的,可是在能够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所有的皮肉都已经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地方了。
打量着痛不欲生的小禄子,纪芙茵阴冷的笑了起来,“身上没地方了,眼睛又太明显不能扎,不是还有嘴巴么?”
只听小禄子闷闷地嚎叫了一声,一双充血的眼睛几乎要冲破眼眶跳出来,脑袋一个劲地用力甩着,像是竭力地想要表达什么。
“你现在想说了?”纪芙茵笑了笑,柔声问道。
小禄子用力点头。
在得到纪芙茵的应允之后,落玉上前,扯开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
“是,是吴贵人,是吴贵人她买通了奴才,让奴才下毒来害二小姐的!真的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也不想这么做的!”
“看来你还是不想要说实话。”纪芙茵厉声道,“要骗我,事先最好编造一个信得过的理由。吴贵人不得宠,身下又无子嗣,母家更是已经败落到不剩什么人在都城,像这样的人,有什么要理由要来毒杀我?!”
小禄子一怔,随即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起来。
晴枫用眼神询问她,是不是还要在继续扎下去,纪芙茵摆摆手,“不必再扎了,刚才你不是也说了么,他的身上都已经烂了,再扎痛感也不会多明显了。”
说罢,纪芙茵又对着小禄子露出一个略待诡异的笑,“是不是觉得现在就可以结束了?那么我就告诉你,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以后是跟着谁的,只要在我的身边,就只能是我的奴才。我的奴才做出了吃里爬外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你?”
“之前的,都是今天给你的小小惩罚,这一回,你才真正应该当心了些。”纪芙茵冷笑,“落玉,把我前些天淘来的好东西拿过来吧。”
“是,小姐。”落玉转身去了内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只圆润的,碧绿碧绿的玉罐子,“小姐,现在就要给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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