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有什么事,难道就不会去我那里一趟么?我若是离开了,再让人给进去翻个乱七八糟可怎么办?”
沅千伊一进来,立即便是眉头一皱,抱怨的话张嘴就来。
纪芙茵颇有些无奈,“不是已经为你专门安排了两名守卫的么,再往后定然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沅千伊哼了一声,坐下来,“说吧,这次又是有什么事?”
“纪妃茵这阵子,可有因为胎儿不稳的事情找过你?”
沅千伊自顾自倒茶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神斜斜地看向纪芙茵,“你打听的倒是清楚。她的确是有来找过我。”
“她说她近期见红的次数越来越多,其他大夫开的安胎药按时吃了也不见效,问我能不能帮她开一剂管用的安胎药。”
纪芙茵追问道:“那你后来可是给她了?”
“没有。”沅千伊回答的极是痛快,“安胎药说来说去不过也就只是那几个方子,我能开出来的,别的大夫也照样能。别的大夫开不出来的,我这里虽然也有,只是……”
咂了两下嘴,沅千伊的眉心皱了皱,“只是那法子有些太损阴德,所需要的药材倒是不难找,只是有些下不了手。”
“对药材下不了手?”纪芙茵面色古怪地看着沅千伊,一时间不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没错,这道药方当中,其他的药材虽然稀少,却也不是太难寻的,只要银子出的起,一般还是可以买得到的。可唯独只有一样实在不好寻得,即便是寻得了,也未必下得了手。”
纪芙茵愣了愣,“听你说的这样,难道那药竟还是活的不成?”
“没错。”沅千伊斜睨了一眼,“那么惊讶做什么,以人血肉入药,是自古便有的法子。”
“那些药方开起来倒是不难,药材找起来也是不难的,但如此做来,终究是有些损阴德,所以我是不会开的。”
“听你一说我倒是越发好奇了,人血入药便是有损阴德,你来采我的血喂你那些蛊虫时,怎的也没听你这样说过?”
沅千伊眉心一紧,盯住纪芙茵,“我是有采了你的血,可你有丢了这条命么?”
“我说的那安胎药当中,所需要的乃是稚童的鲜血,除去那个其他的药材,需得以稚童的鲜血代替熬药的水,十碗鲜血熬成一碗,方可完成。”
纪芙茵皱了皱眉,“这药听起来果真邪性,可是,如果找到的稚童足够多,也还是可以在不损伤稚童的情况下,采集到十碗血的呀。”
“否则我怎么会说这药极损阴德,那十碗血,必须得从同一个孩童身上流出的才管用。对于一个稚童来讲,那十碗的血量一旦流出,下场必死无疑。”
闻言,纪芙茵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法子若是被纪妃茵知道了,她丝毫不怀疑她会为了保住自己的胎,而想方设法的去弄来那些孩童鲜血的。
在前世,为了保住自己孩子的皇位,纪妃茵就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将她的鸿儿活活摔死……那凄惨的一幕,至今都还令她心有余悸。
忽然,纪芙茵一个激灵,她想到了之前绣鞋一侧,莫名蹭上的那一抹鲜血……
难不成,那个面容看不真切的丫鬟怀里,抱着的便是稚童的鲜血?!
听她说完,沅千伊蹙眉,摇了摇头,“那应当不是。”
“为何?”纪芙茵追问道,“那一日除了那丫鬟,我都不曾见过其他什么可疑的人,又偏偏从她站过的地方经过才沾染到了血迹,为什么你就能肯定她不是?”
沅千伊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你方才自己都说那丫鬟抱着的是一只油纸包,油纸包要如何才能够兜住了新鲜的人血?”
“可那……”纪芙茵一时有些语塞,尽管沅千伊说的不错,可她潜意识当中,就是觉得那个丫鬟的身上,必定有着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
因为心中生了疑虑,纪芙茵在暗中更加密切地关注了纪妃茵的一举一动,虽说各色名贵的药材不断地进了纪妃茵的院子,可一连几日过去,直到纪灵茵归宁那一日,都不曾在纪妃茵处见到什么孩童的鲜血。
同纪巧茵归宁时的寒酸状相比较,纪灵茵无疑就风光了许多,为老夫人等人预备的礼物,样样都是别致又丰厚的,就连纪巧茵的她也预备了一份,当即便命下人送去了宋家。
同老夫人以及纪云豪等长辈行完该行的礼节,关切的话也说的差不多了,纪灵茵这才得以同纪芙茵姐妹二人单独相处片刻。
见了灵茵,纪芙茵心里自然是欢喜的很,见她又让丫鬟捧来了一些东西,便忍不住笑道:“亏得三妹妹已经不在府里了,否则看你私下里又送了我东西,她岂不是要眼红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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