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谦眉心轻轻皱起,却又无奈散开,“是我多想了。”
的确,纪妃茵同六皇子之时,他也是清楚的,只是同样都是男人,他很清楚赵洛之不经意间,扫过芙茵时的目光意味着什么。
若不是明知道大业皇子,不得同娶一家两女,他怕是早早的便会推了那一切的规矩,先将芙茵迎娶过门,断了赵洛之的念头再说。
因了这一插曲,晚上去醉风楼之事,纪芙茵不得不爽了约,纵然有万般不舍,顾含谦也只能暂且离开了纪府。
回去的路上,赵伯牵着马,神情却有些凝重,走到僻静处,才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似的,低声道:“公子这门亲事,将军答应的太仓促。”
顾含谦笑了笑,“爹向来都是由着我的,何来仓促一说?”
“早知道那纪家,是同六皇子有不清不楚的瓜葛,老奴说什么也得为公子你拦下这门亲事!”一提到赵洛之,赵伯的眼底便隐隐有一抹仇恨的暗光。
这对母子心狠手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倘若当真是对纪家二小姐有了兴趣,那顾含谦他岂不是会……
“赵伯,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是木已成舟,芙茵她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六皇子殿下就算再如何,想必也不会巧取豪夺朝中重臣的儿媳,引人嘲笑才是。”
“公子你倒是坦然。”赵伯苦笑着轻轻摇头,但愿将来之事,也能够像他所言的如此简单明了才好。
纪芙茵回了自己的院子,让人将莫欺抱去房间睡,自己又沏了壶茶,让人端了盘点心。
“小姐可是饿了?怎的不让奴婢去将晚饭取来?”落玉见她只是喝茶吃点心,眼看着又到了晚膳的时间,便有些狐疑地问道。
“端来怕是也吃不了几口的了。”纪芙茵饮了口茶,“今儿下午的事情,一准会传到祖母那里去,这会儿想必也应当是差不多了,便是将饭菜取了来,大约也是吃不成的。”
纪芙茵话音刚落,立即便有老夫人那边的丫鬟来了,说是老夫人有令,今儿晚上让全家人都得去她房里用饭。
纪芙茵应了,让那丫鬟先回去,揩干净手指上的冰屑,轻叹一声,“熬些粥等我回来,今儿晚上这饭怕是要吃的不安生了。”
落玉应了,转身便去了小厨房熬粥,纪芙茵则带着青梅去到了老夫人的院中,到了之后竟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来的。
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热气腾腾地香气扑鼻而来。老夫人抬抬眼皮,见进来的是纪芙茵,眉一皱便开了口。
“下午的事,你可是也在场的吧?”
纪芙茵点头,“回祖母,碰巧那会芙儿的确是在的。”
老夫人嗯了一声,神情严峻,“既然你也是在的,咱们府里发生了什么丑事,你也是看见了的。今儿若你想要再为巧茵求情,可别怪祖母不疼你,连你也一并罚了!”
“祖母且放心便是。”纪芙茵低低地叹息一声,“您的芙儿不是那一味糊涂袒护姐妹之人,虽说我心里当真是有不忍的,可今日芙儿绝不会多嘴求情一句。”
听她这么说,老夫人脸上的神情才像是有所缓和,缓缓点了头,语气也平缓了许多,“那便好,我就知道芙茵你向来都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
“纪府也亏得还有你同灵茵两个,否则的话,那些个失了规矩的丑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让旁人笑掉大牙的?!”
老夫人正说到这一句,偏巧纪巧茵正有些蔫蔫的走了进来,一听这话,心里登时便对祖母有了埋怨。
说她及不上二姐姐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连那个木鱼似的闷嘴葫芦一般的纪灵茵,竟也成了比她强许多的了?
纪巧茵心里一万个不服,脸色便也有些愈发难看起来,沉着脸同老夫人行了礼,便闷闷地坐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夫人只是瞟了她两眼,眉心紧了紧,倒也没有说什么。
纪芙茵心里却是清楚得很,祖母并不是打算就这样饶过了纪巧茵,而是在等大家都到齐。
过了不多会,纪灵茵同翠姨娘也来了,纪巧茵心里登时便咯噔了一下,她也早早便料到晚上,祖母定会想法子敲打自己,可没想到除了她们姊妹四人之外,其他人竟也都来了。
进来的人越多,纪巧茵的脸色就越发难看。纪妃茵像是不情愿来似的,是最后一个道的,进门便先同老夫人福了福身子,笑盈盈地开了口。
“妃茵来晚了,祖母不要见怪,是六皇子殿下说什么都不肯早早离去,最后我说若是去的晚了,祖母怕是要生气的,殿下这才去了。”
纪芙茵在心里摇了头,若是先前,纪妃茵拿出赵洛之来压老夫人,也许老夫人还会顾及赵洛之几分颜面,不痛不痒地道她几句便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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