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值班,七哥很是谨慎,他和张剑住一屋,回到屋子后,他并没有脱衣服,而是把自已的武装带,挂在了门把手上,他的手枪放在枕边,轻轻地睡去了。
郭开庆找了个距离“换哨”最近的房间,他虽然是脱衣服睡觉,但他的头朝向窗户那边,每一班哨进行交接换哨时,“验枪”的声音,他都能听到。
“哎哟”,凌晨一点,‘张文治连’二道门坐哨的‘哨兵’,困了眯了一会,忽然觉得自已的脖子后面,有人拽了一把他的头发,他马上就清醒了,由于坐哨是不带枪的,手中只有一支带有弹簧的‘胶皮棒子’,他没有回头,向后面挥了一下。
“睡觉,好小子,不要命了呀?”
“张排长,我错了,不要告诉七哥呀。”
“这回可以放过你,下次注意了,我记住你了。”
待张剑走后,被拽掉一撮头发的哨兵,冲着张剑排的哨兵发了火,“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他走的那么快,我没看清楚,就到你身后了,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人呢。”
“你看,血都出来了。”那哨兵摸了摸自已的脖子,还有些后怕,他现在清醒多了,只见他站了起来,把军大衣脱掉放在椅子上,拿起了胶皮棒子,练了一套“防暴棍法”。
张剑走路的速度很快,按照今晚的口令本记录,上半夜的口令是“尖兵”,下半夜则是“刺杀”,他查完了二道门,就又向岗楼那边跑去。
“口令?”岗楼上的哨兵四个人能相互看到,尽管张剑上楼梯的速度很快,但他还是让自已排的哨兵给发现了。
“刺。回令?”
“杀。”
“困不?”
“不困,排长,我刚才听前院有人叫唤。是不是有小子让你给抓着了。”持枪站岗的是一名班长,他是这班哨的“哨长”。
“站好你的哨得了。狗怎么不叫了,是不是晚上你们喂得太饱了?”
“排长,咱们的狗,对你的味道太熟悉了,你怎么跑,它们也不会叫呀。”
张剑朝着楼梯下面看了看,“看来得换批狗了。别光养着它们,它们不干活,游动哨都跑哪里去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排长。咱们的人,都让我调到岗楼上边了,游动的应该是新来的,好象在那边墙根呢,可能是穿着皮大衣睡着了。”
张剑往一处墙根看了看。“明天我得和七哥说说了,他们的兵也太糠了,指望他们,还真指望不上,你给我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要是一眼没照顾到,小命都没了。”
“是。”
张剑又走到了郭开庆所住的屋子,见有一扇窗户开着,他上前关了关,可是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关上,觉得有些奇怪。
“哦,是张排长呀。”
“军士长,你在这屋呢呀。”
“是呀,我这人晚上爱咳嗽,要是空气不流通的话,喘不上来气。”郭开庆趴在窗台和张剑对话,原来这扇窗户,让郭开庆改动过了,现在根本就关不上。
“那你得注意点,咱们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你离风口这么近,小心感冒。”张剑见郭开庆只穿了件“跨栏背心”,很是为他的健康担心。
“哦,那我把床往那边挪挪。”
“行了,没事了,我也要回去叫七哥了,我到点了。”
“好,你走好。”
看着张剑远去的背影,郭开庆想了好久,张剑走路的声音很轻,他判断出他一定会功夫,很有可能还会“轻功”。
‘啪’,七哥听到了皮带的声响,他迅速的坐了起来。
“七哥,你警惕性挺高嘛。”张剑推门也发现了武装带。
“几点了?”
“两点多了。”
“你咋不叫我呢?”
“我不困,就多走了会,七哥,你要是困的话,就接着睡,刚才我都看了,还行,不会有什么事。”
“不行啊,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能光当和尚,不撞钟吧,口令本在哪里,我看一下。”
“你看看吧。”张剑从身上掏出来个牛皮纸封皮的小本本,扔给了七哥。
凌晨两点钟之后的院子很静,‘张文治连’的战士们,都知道下半夜是七哥值班,他们也就都‘游动’起来,见到七哥厉声喝道。
“口令?”
“尖,回令?”
“七哥,你的口令错了。”
“哦,那就刺,回令?”
“杀。”
“这狗怎么不叫呢?”七哥一来就发现了问题,他看见院子里有好多只狗,长相倒是十分凶狠,就是不叫,他手下的“游动哨兵”,还在和它们玩。
“可能是咱们穿着军装,狗认识这身衣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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