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璟年带着蛊惑笑意的眼神,欧子熹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就算有那么一点想知道他的事情,也没道理就这么被他给套牢了,于是白了他一眼,丢下句:“我要睡觉了。”然后便躺倒到了床上,拉高了被子。
这两天起风了,炎热的夏天已经过去,晚上不盖被子还有些冷,陆璟年看他背对着自己,被子从头裹到脚,一副生怕自己会拿他怎么样的态势,反倒起了捉弄的兴致。
爬下了床,走到门边去关了灯,欧子熹以为要回自己房里去,暗暗松了口气,但下一刻,陆璟年把房门拉上带紧,非但没有如他所愿离开,反倒是又摸了回来,坚决地爬上了床,甚至是压着欧子熹翻过身去,进了床里边,然后也钻进了被子里,冰冷的手脚贴过来,拦腰把欧子熹给抱了紧。
欧子熹刚想开口,就已经被他给抢了先:“你就算现在不想听了我也想告诉你。”
他声音里的语气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反倒是带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压抑,欧子熹听着一下就安静了下来,虽然依旧背对着他,却是不再计较他搂着自己过于亲密的举动了。
陆璟年靠过去,挨着他的脖子蹭了蹭,低声道:“其实我早就想找个人听我发发牢骚了。”
欧子熹抿紧了唇。
“我的全名叫陆璟年,你应该听过的,电视新闻里有播过。”
欧子熹蓦地睁大了眼睛,有些意外,他确实听过,因为电视里播过好几次,他印象倒是颇深,是省城那个第一大的上市公司。
原本欧子熹就猜到陆璟年应该是阔少爷出身,却没想到原来他家这么有头有脸还有钱。
陆璟年却叹了口气:“那间公司是我爷爷一手创办起来的,说是爷爷,其实是我外公,我爸是入赘的上门女婿,我随我妈姓,现在的那个集团董事长,我名义上的哥哥,是私生子,我爸当初在娶我妈之前就已经跟人在外头有了孩子,我爷爷和我妈都不知道,要不我妈也不会嫁给他,我三岁大的时候,外头的女人带着我那个哥哥找上了门来,我爷爷为了家族脸面和公司声誉,用钱打发了那个女人,把她带来的孩子留了下来,他就这么成了我们家的长孙。”
陆璟年说着,欧子熹想到电视新闻里说的那些,便已经有些明白了过来:“你们关系不好?他跟你争夺家产?”
“其实我们家对他一直都很不错的,我妈是个很温柔的女人,虽然一开始很难过,后来也还是把他当亲生孩子养,我爷爷对他也很大方,给他大少爷的名分供他出国念书,后来甚至还给了他一些公司股份,但是怕是我爷爷他们都没想到最后会养了一条白眼狼,十年前我爸妈发生车祸我爸去世我妈几乎瘫痪之后我成了爷爷指定的公司继承人,那个时候他也在公司做事,因为爷爷还在,他倒是不敢怎样,一直到三年前爷爷去世了,他就开始谋划着夺我的家产了。”
欧子熹感觉到他说话的时候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慢慢收了紧,犹豫了一下,手抚上去,握住了他的手。
陆璟年自嘲笑了笑:“也是我太疏忽了着了他的道,一年多前公司和对手公司竞争一个政府项目的招标,那一次公司已经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做前期准备,原本势在必得,但最后因为标底泄露,我们输给了竞争对手,公司亏了一大笔,我只能引咎辞职,我知道是他搞的鬼,但是一点证据都没有,后来我不甘心就这么败给了他,把手里全部的公司股份抵押给了银行贷款收购了一家中型药厂打算东山再起,我们家最早就是从药厂发家的,原本我信心十足,但是因为那段时间我妈病重,我还得照顾她,分了精力,我把药厂的事情委托给了我的未婚妻让她帮我打理,结果她出卖了我,她跟我那个哥哥勾搭在了一起还怀了他的孩子,我在医院照顾妈妈的时候她把我投入药厂的钱全部抽了走,最后我一无所有,妈妈也去世了……”
顿了一下,他又接着继续:“那一次我掉下山崖,原本是开车出外兜风想散散心,哪知道车子被人做了手脚,刹车坏了,当时我在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车子跟踪,他们是看着我掉下来的,不过那山太高,他们应该没有注意到我被你给救了走,只看到车子爆炸起火就以为我死了,然后就对外宣布我重病去了国外,他把我抵押给银行的股份买了去,成了大股东顺理成章地当上了集团董事长。”
欧子熹愣了住:“你未婚妻她……”
“小大夫,你说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一样的遇人不淑,”陆璟年倒是还有心情跟他说笑:“我跟她也是青梅竹马呢,还是门当户对指腹为婚,我当初也挺混的,在外头玩得疯,男男女女都勾搭了不少,她也知道,她在外也有其他的男朋友,我们之间是一早就说好了互不干涉,虽然没有男女感情,但从小一起长大,我倒是一直都把她当亲人,从前我们关系也很不错,而且那个时候都快结婚了,我才没有多怀疑把药厂委托给了她,哪知道她会帮着我那个原本跟她不算熟的哥哥背叛我。”
“你还有其他的亲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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