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颜惜就这么没了,正如他吟唱的那样‘朝夕如阴阳’,一黑一白的色彩,把生与死划分的那么分明,没有缓冲,不容阻止,一瞬间大活人变成慢慢冷掉的尸体。
一曲终,琴声停了下来,眼泪却还在流个不停,墨音走到她身边,她侧了下小身子:“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也没话跟你说。”
他全当没听到,自顾自的坐下来,托袖冲茶,道:“明儿就是荣远的寿辰,墨音会与公主同去,若遇荣远问公主以前的事,公主知道的便说,不知道的尽可直言不知道,也尽量少喝酒,别醉了。”
舒紫辛不想听,拿手捂上耳朵,可他的声音还是极赋穿透力的震动她耳膜,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的听见了。
墨音冲泡好茶,七分为满的放了一杯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然后起身走了,宽大的袍摆儿一步一曳地,徐徐展展,很像风中扬动的苍苍蒹葭。他走出几步后,步子迟疑了一两秒,看似想就这样离开,又还是停了下来,半侧颜,眼角余光看着她,道:“明儿小心些。”
舒紫辛听出他这话是出于不放心,她还是不想理他,再侧了侧小身子,拿背相对,墨音见她如此也不再停留,启步离去。
漫长一夜后,舒紫辛收拾好自个,这要出去见人,自然不能失了公主的高贵,一身盛装,华丽丽的典雅又雍容。心绪也整理的沉着而又镇定,她清楚,此行好比上战场,自乱阵脚只会一败涂地。
坐上马车,墨音比她晚到一会,两人相隔一尺的坐着,谁也没说话。舒紫辛挑开车窗帘子,看长街上的人潮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卖货的殷勤又热情,买货的讨价又还价,她想到一词来形容,那就是‘太平盛世’,可这很快就会因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而终结。
这个叫墨音的男人,拂琴时高雅,负手时从容,杀人时狠厉,戏虐她时无耻,谋划布局时又镇密果断。温和的面具下是心狠手辣,看似清澈的一双瞳子,却暗流深藏,藏而不露,还把一切洞察在秋毫之间。
荣国落进这样一个人手里,要么生灵涂炭,要么更加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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