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娇躯水漾般动人,玉雕的藕臂,胭脂唇,冰凝的肌骨,水蛇腰,那极致的欢愉令人食髓知味,可身体的满足却无论如何也填补不满心底的空洞。
心心念念的人儿明明就在怀中,厮磨的鬓角,无尽的缠绵,强烈的心跳声透过骨肉直达胸腔,可即便如此他仍感到阵阵莫名的空虚侵袭,仿佛溺水者拼死攀住的浮木却仍不堪重负得不断下沉,一直沉溺到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今日便是这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虽然两人都竭力回避,但离别在即,那种难以名状的悲伤已然悄悄弥漫开来,如同夜半冷冽的寒风,如刀似刃,无孔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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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无极,周而复始,一成一毁是为一劫,此天道也,亦是宇宙万物皆无法跳脱的定律。
不止太乙成神要历经天劫,邪神与父神亦免不了要经此一劫,可虽是难逃此劫,但仍要有轻重之分。
太乙历经三世生死劫数,可谓是三人中因果最少之人,是以父神并不担心她无法渡劫成神。
邪神嗜杀成魔,孽障重重,自是因果深重,难逃天罚,可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本就是杀神转世,自有其注定的命数,这也无需父神操心,而三人之中变数最大的反倒是父神本人。
或许没人知晓,身为这乾坤宇宙万物之主,父神虽历经亿劫方得以封神,却独独差了情之一劫至今未度。
自鸿蒙初辟,天地尚混沌如鸡子,父神覆载群生,兹清浊辩,数经生死,终修成正果。
所谓天道无常亦无情。包容万物,且游离其外,父神虽以杀止杀方得成大道,可未渡情劫终是有所欠缺。
为弥补此缺,父神这才以心之精血化成了太乙天女。欲以亲情为因果。以渡自己最后这一劫。
可以说,此后因太乙所生之所有因果,皆是父神当日所造业障。是以即便他这一世开了神觉,想要最终渡劫封神,仍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管九娘不过是区区万年小妖,平地飞升成仙或还有可能,但想要渡劫封神,只能是痴心妄想。
而一旦渡劫失败,便唯有魂飞湮灭一途可行,自己生死尚未可知,父神如何还能拉着管九娘与他一并送死?
这一月的朝夕相处本是管九娘强求而来。可同样也是遂了父神最后的心愿,纵有千般不舍又如何?这便是他们逃不开的宿命。
给不起回应,便做个负心之人也不错,太乙向来与管九娘母女情深,即便他不在了,有爱女陪在身边。想来她终会慢慢忘掉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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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时值初夏,清早林间的露水仍不免会沾湿行人的裤脚,薄薄的晨曦透过斑驳浓密的枝叶,零零落落得碎了满地金箔。
云遮雾绕的比翼山脚下,远远行来两人。男的俊逸出尘,女的仙姿玉色,若非两人一路踏着熹光而来,真好似误入山间的精灵,唯美动人得竟犹如画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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