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突然醒来,说是烬艶有危险,就冲出了比翼双飞殿,我看她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向着仙界去了。”
玉奴虽然服了血莲,但脸色还是难看的煞白,他垂下眼睑,原本闪亮如寒星的眼眸也有些黯淡无光,瑾瑜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守不住凤泯并不是他的错,况且别说是他,现在的凤泯谁都拦不住。
想必凤泯突然醒来,定是受了烬艶的影响,烬艶千方百计的为凤泯寻来血莲,却不想他们早已血脉相连,能让凤泯冲破龟息丹的封印苏醒,想必烬艶必是生命堪忧。
凤泯受了烬艶的所有法力,两人之间自然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他们俩离开之后,天帝果然是向烬艶下了黑手,如今之计,他们也只能追着凤泯一同到仙界去了。
………………………………………
眼前的景物似真似幻,在凤泯的眼里,天地间已经是一片血色,猩红的城,猩红的天,猩红的烈日泛着血光。
她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放空,脑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最后的一丝信念。
烬艶有危险,他在不停的喊疼,她要找到他,立刻找到他。
身上还穿着大婚那日的红裙,耀眼的金线,璀璨的明珠,这是烬艶当日亲手为她穿上的,本以为即使拼却了性命,至少可以换回她的清明,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的大抵就是如此的遗憾吧!
窈窕的身姿,仿佛点了火的箭矢,在一碧如洗的天幕上,只能隐约看清红光一闪。便再难觅得踪影。
仙界她来过的次数不多,但次次都会迷路于此,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迷路了,有那么一个方向,仿佛能传来烬艶痛苦的呻吟。
凤泯的眸底一片空茫,她横冲直撞的根本无法思维,只想找到他,快点找到他,不要再让他这样一声声的哀嚎扰得她心烦意乱。
眼前是什么地方,凤泯完全无法分辨。她只知道烬艶一定就在里面,因为脑海中的那种声音,此时清晰得几乎震耳欲聋。
天帝加诸在残恕宫外的仙障。被凤泯直接穿过,刹那间消弭于无形。
残恕宫内,烬艶背对着门,赤着脚站在窗前,他的长发略有些凌乱。完全散开垂坠在身后,他的身上仍然穿着那件血色的战袍,只是仿佛被染湿了一般,斑斑驳驳的颜色深浅不一。
在他的两肩处,赫然穿过两个乌黑色的铁环,铁环正穿在他的琵琶骨上。与两个铁环相接是两条长长的锁链,铁链镶嵌在墙壁中,约有成人手臂粗细。拖在地上沉重得犹如千金巨石,更别说是这样重重的坠在烬艶的脊背上了,他的后背处满是*的血迹,伤口始终无法干涸,已经将衣袍染成骇人的深红色。
那双白皙的赤足上。同样扣着两条锁链,从背上蜿蜒下来的血迹流了满地。衬着他的白足,触目惊心的诡异。
凤泯破门而出,怔怔的站在房门口,她已经看不清血液的颜色,但那刺鼻的血腥味却让她莫名的兴奋,她感觉到体内有些东西犹如万马奔腾,几乎难以抑制的冲动。
听见身后的声音,烬艶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
“天帝去而复返,是尤不死心吗?可惜烬艶已经没有第三只眼睛给你挖了。”
烬艶毫无起伏的声调,不悲不喜,依然清脆悦耳的声音,听在凤泯的耳中,仿佛晨间的朝露浸湿裙角,舒服了凉意透心而过,竟然抑制住了她心中莫名的躁动。
只是他在说什么?第三只眼?凤泯无法思考,只能这样站在他背后,直直的望着他的背影,这背影让她觉得安心,来时路上的烦躁终于减缓了许多。
半响等不到天帝的声音,烬艶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艰难的转过身来,虽然动作极其缓慢,却也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原本精致如美玉的脸庞,如今已经血色尽失,浓眉下两个骇人的血窟窿还流着尚未凝固的血迹,天帝给他服下了一种药,那种药可以让他的伤口永不愈合,无休止的流血,直至流干最后一滴。
“谁?”
烬艶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现出裂痕,这熟悉而陌生的味道让他恐慌,他焦急的想要伸手上前触摸,背上的锁链却让他寸步难移。
凤泯无意识的走近他的身边,她抬起手覆上烬艶冰冷的脸庞,不知为什么,心里竟产生了强烈的异样波动。
“是你一直在喊疼吗?好吵!”
“泯儿!!”
烬艶大惊失色,他顾不得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疼痛,一把握住凤泯冰凉的手腕。
“你怎么了?瑾瑜和擎苍没给你送去血莲吗?”
凤泯怔然的看着烬艶,血眸中没有半点焦距,自然也无法回答烬艶提出的问题。
斗罗书:(www.douluo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