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的绞紧,勒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心口处一下下的抽痛,已然痛入心扉,她浑身都疼的瑟瑟战栗,几乎就要站不住了,只能无助的紧揪着胸口的衣襟,嘴唇咬得几乎浸出血来,满嘴的腥气。
“锦瑟,你怎么了?”
耳畔传来花执念担忧的声音,管默言仓惶的回神,才惊讶的发现身旁的人都在看她,她僵站在那里,引来无数人诧异的目光。
“我——我没事。”管默言慌乱的想要掩饰眼底的哀戚之情,却讶然的发现脸颊之上,竟然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真的没事?”花执念一把捉住她的皓腕,不放心的追问。
刚才管默言眼底的悲拗幽深似海,狂炙如火,只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她满身满心的悲伤扑面而来,有那么一刻,他几乎要以为她会瘫软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会让一向从容淡定的管默言失态至此?
直觉的,他猜到她的异样,一定与软榻上的那个男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
胡乱的抹去颊上的泪痕,管默言很努力的冲花执念挤出一丝微笑。
见她秀眉微颦,盈盈如秋水的深眸,泛着点点涟漪,恍如清晨的露珠在眼底滚动,嘴角一抹略显凄凉的浅笑,期期艾艾,柔肠百折。
花执念记得管默言的每一记笑容,或魅惑、或无邪、或甜美、或无谓,但是却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忧伤凄婉的浅笑。
满眼的苦楚凝于睫,明明笑不达眼底,却深深的揪动了人心,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一枝梨花春带雨,满园芳华颜色失。
座下的男人,个个都看直了眼,繁华看尽,欢乐场上的男子,什么美人儿没见过,但是像管默言这般美到了极致,又让人食髓知味的还真是人间罕见。
偌大的庭院,鼎沸的喧哗声戛然而止,仿佛感受到了周围的异常,原本眯着眼睛假寐的墨色锦袍男子,却猛地抬眼望了过来。
管默言躲闪不及,只能惊慌失措的与他遥遥对望。
他漆黑的眼眸,仿佛揉碎了的寒星,璀璨的让人不忍直视,薄薄的嘴唇勾着惑人的浅笑。
仿佛三九天被当头一桶冷水淋个透顶,管默言只觉得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底板。
这个男人实在是危险的可怕,她本能的想逃,想一刻都不能停留的远远的逃离。
然而,就在她脚步移动的前一秒,她却突然愣住了,因为她清晰的看到,那个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虽然隔的极远,但是她却看得分明。
这个男人分明是在说:“你怕了吗?”
男子那嘲讽的笑容深深的刺激到了管默言,原本想要逃离的脚步,下一刻已经坚定的向前迈去。
不就是个道行深不可测的大妖吗?她见过的大妖海了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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