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光,晃得管默言眼前一花,再眯眼细看时,顿时大惊失色。
白逸尘旋身右脚踢飞李家大嫂的飞刀,左腿一弓,将西门豹带到身前,却露出后背大片空门。
此时,寒光一闪,小虎手持一把精致的短匕快速的刺向白逸尘,他矮小的身体恰好成了最好的掩护,或许他早已经潜伏在众人的背后,只是他的存在感太小,亦或是大家只当他是个孩子,却忘记了,花执念曾说过,殁村妇孺老幼皆是杀人的利刃。
“不要!”
管默言惊声尖叫,强烈的恐惧让她无法思考,她急速的抬起手臂,然而,口中的咒语只吟唱了一半,便僵在口中。
小虎个子矮小,即便高举了匕首,也只能堪堪刺到白逸尘的腰侧,眼看着森白的匕首没入白逸尘的身体,管默言的瞳孔猛地一缩,然后瞬间变了颜色。
管默言僵直着身子,她明媚如春花的眼眸此时鲜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周身暴涨出的戾气,将站在她身侧的花执念都震出了几丈远,即便他勉强的站住了脚,仍是忍不住的喷出了一口鲜血。
平地里瞬间卷起了一阵黑色的飓风,飞沙走石,天地色变,连房屋瓦砾都被席卷着纷纷飞上了漆黑的夜幕。
院内,内力雄厚的人尚能凭着仅余的内力勉强不被吹上天,即便如此,仍是狼狈的东倒西歪,而那些内力轻微的人,甚至是尸体,皆被飓风席卷上天。
血腥味顿时四溢,那是风暴中被撕裂的身体喷溅而出的血液,被绞碎的肢体甚至时而在风暴中显现而出,触目惊心的血红遍染了大地。
白逸尘身上的绳索已经消失无踪,他来不及止住腰侧的伤口,只是担忧无比的望着管默言。
管默言长发纷飞,原本髻好的发已经彻底散开,在夜色中如海藻般飘摇。
她的身体里仿佛在不断的充斥着什么,啪啪作响的衣裙终于不堪重负,在一声声的撕裂声中,片片碎裂。
余下的丝丝缕缕只能堪堪遮住要害,那白皙的没有半点血色的肌肤,与漆黑的墨发形成诡异的对比,赤红的眸子,泛着滚烫的热意,视线所及,都仿佛能燃起熊熊大火一般。
周遭的人被不断的卷进黑色的旋风中,那些行刺的妇孺,殁村的余孽,甚至是花满楼的人,都被无情的卷入风中,旋风不断的扩大再扩大,最后已经形成肆虐骇人的风暴。
管默言的眸子已然空洞失焦,她被无边的愤怒侵袭着。
该死!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她?
她已经一再的退让了,她已经学会慈悲了,为什么还要逼着她杀戮,为什么要这么逼她?
她不要变成只会杀戮的魔,她不要重华君的厌恶,他那样冰冷而漠然的眼神,会比万箭穿心还让她痛苦。
她宁愿死亡、宁愿永远的沉睡不醒,难道这样还不够?
她要杀人,要杀光所有的人,唯有鲜血才能安抚她的暴怒,唯有死亡才能让她的愤怒平息。
该死!全部都该死!她要杀尽这些逼她的人,唯有生命的消散才会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愚蠢!
“小默。”花执念想要靠前,却被狂风逼得无法靠近,他拼尽全力的向管默言移动,即使身上脸上已经被风沙刮破了无数条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相信管默言还没有完全的迷失心智,起码她还没有伤他不是吗?
九儿和西门豹已经吓傻了,他们愣愣的站在原地,虽然暴风没有伤到他们分毫,但是他们却仿佛被施了魔咒一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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