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也是这样对其他男人的?”他极不自然的挨着她肩膀,尤其是在这张床上,他们曾经在这里亲密接触过……
木挽心不满的皱眉,他这话听起来让人真不舒服,这样又是哪样?“神医大人,我不仅尊你敬你,还把你当成好朋友,这样也不可以吗?”
“方式有点怪。”他很直白的说出心中想法。“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嗯!”木挽心点点头,心中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已经渐渐淡去,再闭眼时,朱雀那鬼脸也不再出现了。“抱歉,我有时候就是这样,偶尔发生的一件事情会让我惊吓不已,但这次不是一般的噩梦,是真实要发生的!也不知我怎么惹到那朱雀了,她总是缠着我不放。”
“神族火凤的威力很大,能与她打成平手的人已是少见,你又没武功在身上,真的是难以匹敌。”玉面神医知道木挽心是神族的人,既然神族的人惹上神族火凤,那就应该是内部纠纷了。
“唉,我就想找个机会跟这朱雀好好谈谈,但她一见我就叫嚷着要挖我的心,我哪有机会和她说清啊,更何况我脑子里完全没有关于她的记忆,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我也没办法。”木挽心苦恼的说道,从那个娇柔温婉的聂九如到这个怒火朱雀,这变化也太大了。
木挽心又陷入沉思,玉面神医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回想她刚才说的话,他想起当初留她下来的目的,连神族火凤都追着要挖她的心,看来她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药人。但现在看来,她已经不能留下做他的药人了,而且他不忍心了。
“这事真烦,我不想了!”木挽心烦躁的摇摇头,扯过被子就躺下了。“折腾了大半夜,我都困死了,你这床挺干净的,就借我睡一晚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可以睡的,嗯!”说着她就美美的闭上眼。
“对了,要是我再做恶梦的话,你就用针把我扎醒,那种被活生生挖心的场面,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了。”交代完这些事后,木挽心就真的要入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房里有药草的香味,木挽心闻着就觉得舒心,渐渐的,她心中杂念扫清,非常安详的就睡着了。
神医僵硬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后,他才轻轻的动了动,但只是轻轻的,他害怕又将她惊醒,毕竟她脸上的倦容已经非常明显了。
木挽心……神医在心中默默将她名字念了一遍,像个好奇的孩子,他慢慢凑近她熟睡的脸。
这女人其实长得挺好看……神医突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再细细观察着木挽心。从她长长的睫毛,到鼻尖,到她微红的两颊,他目光停留在她微启的红唇上久久没离开。
这唇他吻过许多次!这是神医首先想到的,毕竟在他被朱雀灼伤后,是她用嘴一口一口给他喂药的。那时他正陷入昏迷什么都不知道,而且在最后一次两唇相接的时候嘴里也有苦药,他根本什么感觉也没有。
但后来的一次,也就是阿牛偷偷下迷药的那晚,他确确实实与她亲密接触了,这唇他也吻了,那是在迷雾的引诱下,他半清醒的狠狠吻了一下,或许不止一下?他记不得了。
那苦涩而甜腻的禁果,他在被迫的情况下尝了一次,如今,那诱他入歧途的人正好好的躺在自己面前,她此刻正安稳的熟睡着,一点点小动作是不能将她吵醒的。
只要动作轻就好了……心中揣着这么一个想法,神医竟不知不觉的贴近她脸颊,她安静的睡容恬美如画。两人的鼻尖微微触着,他心中一颤,惊讶自己竟会为这么一下的接触而惊心!
她是禁药!神医很明确的就给木挽心下了定义,下一瞬,他却颤抖着与她两唇相接。禁药就禁药吧,他是玉面神医,世间再毒的东西他都能解开……
纱帐内,大床上,玉面神医正以一个暧昧的半撑在木挽心身上,他正低头轻轻的吻着她,她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身子,动人的呓语从她唇边传出,两唇轻轻擦过。他并没有满足于这一次,她的头侧向一边,他却面对着她躺下。
宽大的手掌穿入她乌黑的秀发内,他诱导着让她靠近自己,两唇再次相接,他吻得很认真,甚至是沉醉其中。打破了原先定下的戒规,他渐渐迷失了,一次不够,那就两次吧,两次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
时间正慢慢流逝着,木挽心在神医身旁沉沉睡着,偶尔还会呓语着动动身子,她的无意识更加纵容了身旁人。他如痴如醉的溺在女子的温柔乡里,直到天明才眷眷的离开。
日子渐渐过去,木挽心似乎没有发现,当她静坐在房内时,她正对面的房间是打开着门的。当她在走廊上发呆时,神医的目光总会跟随她,当她惊觉抬眸时,他却早已别开了眼。
当局者迷,木挽心没有发现玉面神医的心思变化,身为局外人的阿牛却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有时候他还会好心提醒木挽心说:“姑娘,主子一直在看你。”
“嗯?”当木挽心抬头张望时,神医却在低头看书。“阿牛,你要是再开这种玩笑,我以后就不信你的话了。”她笑着又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阿牛郁闷的摸摸脑袋,看看木挽心后又看看对面的神医,他只好憋屈的离开。但在这之后,神医真的看向木挽心了,那一黑一蓝的眼眸是绵绵的缱绻。
有关朱雀的噩梦过后,木挽心连睡觉都是小心翼翼的,偶尔那鬼魅的脸还会闪过,但感觉已经没那么可怕了。
木挽心为了用餐方便就定下了一个规矩,以后吃饭时间都要楼下集合,反正神医的样子她都见过了,他大可大方的摘下面具,当着她的面,和阿牛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好了,昨天阿牛帮我抓了两条小鱼回来,所以今晚有鱼汤喝哦。”为此木挽心还特意问清楚了阿牛神医是否能喝鱼汤,因为他是蛟龙,大家都是长在水里的嘛。
阿牛坐在饭桌上颇为兴奋的等着,神医却很淡定,不过他对木挽心的厨艺还是很喜欢的。
“来,小心烫哈。”木挽心端着小砂锅就放到桌上,将锅盖掀开,鲜甜的味道就先飘了出来,阿牛搓搓手就开始去盛汤,神医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木挽心就顺手帮他也装好了。
他们主仆两人在桌上喝汤,木挽心就端出了三四碟小菜,还帮他们盛好了饭。阿牛很享受的看着木挽心做好这一切,他还感叹着:“有个女主人在就是好啊!”
阿牛感概着,神医立马就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木挽心却在一旁扑哧一笑,这阿牛的性子就是耐磨,无论他们怎么打压,他还是很坚持要把他们牵在一起。
木挽心突然想起锅里还有一碟煮花生,她赶紧起身要去拿,当她拿着碟子走过来的时候,走没两步,胸中突然一阵剧痛,两手颤了一下就把碟子摔在地上。
神医他们迟疑的看去,木挽心却一脸痛苦的揪着胸口衣裳。“痛……”这胸中的剧痛感与梦中被挖心的感觉很像,阵痛蔓延上来,她两腿一瘫软就坐到地上。
眼前渐渐发昏,木挽心一手就撑在地上,那零落的碎片刺入她掌心,她才从手掌的刺痛清醒了些。有些鲜血从她掌心流出,那血化为蛊虫,一条一条的在地上蠕动后就僵硬着死了。“神医!神医!”
神医匆忙赶过来时,木挽心立刻神色慌忙的揪着他衣袖,她掌心还插着一块碎片。“我的血蛊出现问题,你看,这地上干净得很又没毒,这蛊虫出来后怎么马上就变成干尸死了呢?是我的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此刻木挽心非常害怕,她正有孕,如果身体出了问题宝宝要怎么办呐!“还有我刚刚胸口好痛,就像梦中被朱雀掏心的感觉!你说,莫非那朱雀真在梦里把我的心挖走了?”
木挽心惊慌的把话问完,神医才冷静的扶着她小心站起,并顺势伸出手臂将她瘫软的身子揽住。“我先帮你包扎伤口。”
木挽心的胸中剧痛刚过,她没走两步就要向前扑去,神医赶紧将她挽得死死的。阿牛一看立马要过来背她,神医却抢先将她横抱起,快步走出厨房。
阿牛看着那地上干瘪的死虫,不懂蛊术的他也隐隐有些不安,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神医匆匆把木挽心抱回房后,他立刻拿来药箱等工具,小心把她掌心的碎片取出,清理干净后再涂上药粉,完好的将她的手掌包扎好。
“神医大人,你快告诉我,我刚刚猜想的是不是真的?这孩子对我来说意义太重要了,我,我不能失去宝宝的。”木挽心在一旁着急的问道,神医却静静的为她把脉。
过了片刻,神医才冷静的说:“孩子没有问题。”
“那我怎么会突然胸口疼?是朱雀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吗?还有那些快速死亡的蛊虫!”木挽心不敢往下想了,如果朱雀能做到这种地方,那她半夜被挖了心也不会被人发觉。
“或许,这与你的蛊有关?”神医蹙眉想了想,他是医者,炼蛊这种旁门邪道的方法他是尽量少接触的,但他收藏的医书里却提到了不少。“你先好好休息,等我回去翻阅医书后再给你答复。”
“嗯,有劳你了!”在木挽心急切的目光下,神医立刻就回房了。
一连几天下来,木挽心的思绪一刻都没有安稳过,她还特意在手臂上划一道伤口试验,但那蛊虫还是在接触到空气后就死去了,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这两天神医也是闭门在房中,绞尽脑汁的在寻求答案,终于在三天后的一个傍晚,神医皱着眉头就来到木挽心房中。
“我看了很多有关炼蛊的书,你这身上的是血蛊,能成功炼制的世间少见,所以书上的描述也不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你身上的血蛊与施蛊人紧密相关,既然你的血蛊出现了问题,那源头就应该是在施蛊人那里。”
段长歌!木挽心震惊的想到这三个字,神医这么一说,她又感觉胸口微微发疼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段长歌造成的?
“你与施蛊人紧密相连,所以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施蛊人控制你身上的蛊虫,导致你胸口发痛并出现蛊虫异常,还有一种就是施蛊人本身有问题,或许是收到了什么重创,到了性命岌岌可危的情况。”
“什么!”听到最后时,木挽心已经惊恐的幻想了许多。“施蛊人是我的夫君,他不可能加害于我,这么说,是他发生危险,所以我有反应了?”神医点点头,木挽心却绝望了。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按理说段长歌在朝中已经树立威望,之前段正峰的余孽也清除了,不应该有人会加害他的。而且凭段长歌的实力,在百步之内他就能将那些坏人毒死,怎么有人能伤他到这种地步呢?
“按照你说的,我夫君应该是遭遇什么危难了,但以他的处境,除非是天大的意外,他是不可能重创到连我都感受到的!会不会有另一个种可能在我自己身上,而你却没有发现呢?我现在在妖界,我没有办法与他联系,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木挽心真要着急死了,她自己胸口疼还能缓一缓,要是段长歌真发生了什么大事,她可要怎么办呐!
看到木挽心这一脸的愁容,神医的思绪却飘飞到了远处,他甚至在想木挽心说的这位夫君是什么人物,在她身上施蛊却又能与她结为伉俪?
“神医,你们妖族人可有什么预知的能力?”这话问得连木挽心自己都觉得可笑,神族的师傅都不曾做过的事情,妖族人又怎么会有呢?
木挽心这一问,神医又陷入了沉思,看他这缄默的样子,她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了。“那些什么幻化法术都是虚假的,真正能准确预知的没有几人,但你的体质特殊,有血蛊做牵绊,或许蛇族的巫师能到帮你。”
又是一号可怕人物!木挽心一听到蛇族就没有好感,但只要能知道段长歌的近况,她也在所不惜。“你能带我去见那巫师吗?”他与她非亲非故,要他抛下这楼阁的事情专为她一人服务,这对他来说很难吧?
神医那一黑一蓝的眸子与木挽心对视许久,他看到她眼眸那种真切的渴求,就像他医治垂危病人时他们的眼神。但她这渴望的眼神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她的夫君。
安静片刻后,他才淡淡的吐出一个字:“好。”
木挽心欣慰一笑,她此刻真是太感谢这神医了!“谢谢你,谢谢!”她激动的紧握他手背,这玉面神医实在帮了她太多了!
“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冷淡的抛下这话,神医直直的就走出房去。
木挽心目送他离开后,又低头叹气了,眉间的小山峰一直皱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妖孽,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好的,他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神医回房后,他也静坐在房中,两人的房门都打开着,她倚在桌上皱眉苦恼,他倚在窗前却直直的看着她。她想着她的夫君想出神了,他看着她看出神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一刻也不曾发现他灼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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