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无边无际地扩大,夜色尽头有一人跌跌撞撞地攀着身边脱了一层白漆的高墙,向着最深处隐蔽的地方走去,直到他无法走的动时,才倚着墙壁慢慢滑下去,瘫软地坐在潮湿冰冷的地上。
他急促地喘息着。
身体上刚刚承受了一掌击中的重伤,让他虚弱的全身无力和发冷。
阴凉的风贴着地面隐隐地吹来,他哆嗦了一下,迷蒙的双眼沉重地垂下,视线里忽地已经立着一双金色镶边的白靴。他陡然地直立起来,忽感一股重如泰山般的气流朝他压来,压得他痛苦嘶嚎地一垮再垮,栽倒在地,动弹不得。他只能用眼珠子转动,扫视周围一圈,明明什么都没有,单单一股从面前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就让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了。
敌强他弱。
意识到这一点,他安分地贴在地面上,不敢轻举妄动。
“.......小左?”
有道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在叫他,他抬起眼,在皎洁的月光中,立着一个身着古色古香白色衣袍的男人抱着一个受伤了的女人,男俊女美,郎才女貌,都透着一股仙气。
那女人他认得,是刚刚替那男人挡了剑的女人。
她盯着他,清幽的目光里淌着天空中的月晕,很美,并再一次呼唤他:“小左?......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苏南夏,你的姐啊?”
他的姐?哪个姐?什么苏南夏?
他摇摇头,不认识,也不记得。
她又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杀小白,是受了谁的指使吗?”顺便她指了指身后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主人让杀的,留不得!一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再一次狰狞和充满森寒之意,即使压得动弹不得,也咬牙切齿地向小白咆哮着,杀他的意念强之又强,甚至一股浓浓的杀气在他周身散发出来。
小白皱了眉,拉开意图再次靠近石左左的长余,说:“他身上妖气和杀气很重,你身上还有伤不能靠的太近。”
伸向石左左的手颤了颤,望着一脸凶神恶煞,目光狠厉却空洞无神地谁也不认识的石左左,长余的心痛了又痛,“小白,你看到了吗,他身上的死亡之气越发浓了。”死亡之气越发浓厚,说明他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他身上散发大量的怨念,被妖气吞噬,并淹没理智,俨然已是个只想杀人的行尸走肉。”小白淡淡地说出真相,却又忍不住安慰她:“他已没了理智,只受命于让他变成这样沾染了妖气的控制者,你再怎么唤他也无济于事。”
“可是他.......”长余于心不忍就这样让石左左沦为别人的杀人工具,“他.......妖气还未深入,也许......还有救。”
小白抿了唇,沉默了,似乎这是个难题。
“救什么救!”骨戒幽幽一闪,闪出太上老君,他跳到地面瞅着面目狰狞的石左左对长余说:“长余小仙呐,你知不知道此人虽说是妖气还未深入,但心中充满着无尽强大的怨念和杀气,即使你再耗费太多的仙力救回的也只是个空有身体的活死人,他身上的人气几乎奄奄散尽,离了妖气也活不了的,听老君一句劝,赶紧让他带你回去疗伤,这小子刚刚刺进你心口上的那一剑带着妖气,血都留了这么多,再不治疗,恐怕妖气进入五脏六腑,你也会跟他一样,沦为活死人!”
“不行,要走也要把他一起带走,即使他要死,也要让我......亲手解脱了他,不能让他再落入那人手中受人摧残!”长余沉静地坚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人利用,他毕竟还是个人,怎么说身体中也存有人类的心,也许还救得回来,毕竟他是我认识的石左左!”
太上老君气的差点跳起来,“他都差点杀了你,你还这样?你前世是不是一朵白莲花啊?”
“不许胡说。”小白突地开了口,气场强大,吓得太上老君急忙闭上嘴,跺了跺脚,一溜烟儿地又缩回了骨戒中,长余顿感好奇地看了小白一眼,这太上老君在九重天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元老级别的人物,怎么害怕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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