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含春,她本就是为羞辱冷凝雪而来,又怎可能眼睁睁地让冷凝雪弹完一曲,大出风头?
冷凝雪的琴艺确实高超,高超到她虽然不甘,却只能自愧不如,高超到不久之前她还陷入了冷凝雪的琴曲意境当中,差点忘记了来这里的本来目的。
然而片刻之后,她蓦地惊醒。
她扫向四周,所及之处,尽是双目紧闭,满脸陶醉的人群。
李含春目中闪过赤裸裸的嫉妒,暗骂道:“这****,三年不见,琴艺倒是越来越高超了。”
不过,那才有意思不是吗?琴艺再高又如何?在她面前,依然什么都不是。
她冷笑,将旁边的杜子腾唤醒。杜子腾会意,向身后的侍卫暗示。
于是乎,一枚卵石般大小的铁块飞向舞台,正中冷凝雪手背。于是乎,冷凝雪便发出了一声惨叫,美妙的琴声猝然停止。
这声惨叫,也正是萧齐天在金海楼外所闻。萧齐天一惊,三步化作两步,快速挤向台前。
这声惨叫,也让人群惊醒。
平阳郡的权贵子弟中,谷少与威少则早已挺身而出,一人端着酒,一人执着长鞭,在人群惊醒之前,在萧齐天开始挤向台前之时,便踏上了舞台,来到冷凝雪面前。
他们嘴角都挂着邪笑。
那威少突然沉下脸,冷声威胁:“冷凝雪,让你抚琴助兴,你抚到半途,为何突然中断?是耍我们玩吗?你信不信,今日我们就让冷家,彻底滚出平阳?”
“快给我继续!”他喝道,蓦地一鞭抽向冷凝雪,出手狠辣,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其实,怪就怪冷凝雪人前的装扮太过中性,将她倾世的容颜遮掩。
而威少身为平阳郡的权贵子弟,勾一勾手,便有无数趋炎附势的美女送上门来。又哪里会对此时的冷凝雪产生感觉?
刹那间,冷凝雪又是一声惨叫。
萧齐天大惊,目露急迫,亦闪过寒可彻骨的冷意。他终于使出了流星步,步若流星,快速奔向台前。他的身后,人群则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
舞台上,冷凝雪疼得双目发酸。
她的左边俏脸上,出现一道长长的鞭痕,血肉模糊,触目惊心。她不想哭,因为哭也没用,但她眼泪却抑不住。
然而片刻之后,她终究还是用她坚强的意志将眼泪止住了。她一把将脸上的泪痕拭去,深吸口气,强忍住疼痛,又将双手放在琴弦之上。
她心里明白,琴依然要弹。除非李含春喊停,不然这场羞辱,都将一直持续下去。
一瞬间,琴声再起。
只不过,此时冷凝雪的右手疼得颤抖,浑然使不出力道,又哪里可以用来弹琴?
那琴声,已不见先前的惊艳,毫无灵气,颤颤巍巍,低沉地近似哭泣。
“停停停!”那谷少叫道。
“冷凝雪,不是传闻,你的琴艺无双吗?就这点水平?让你弹琴是为了喝酒助兴,但现在,我连先前喝的酒都要吐出来了。”他嘲讽。
“这杯酒,你让我怎么喝?送你。”他质问,蓦地将手中的酒,泼向冷凝雪。
哗啦!那酒水泼在冷凝雪头上,又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滴落下来,将冷凝雪浑身沾湿,也让她看起来狼狈之极。
即便如此,那威少却还不愿放过冷凝雪。
他质问:“冷凝雪,你弹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奔丧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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