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之所以要现在挺身而出,前来破解棋局,只要是要打消人们的顾虑,他可不怕棋局扰乱心神,也不怕丁春秋的剧毒暗算,反正他拥有百毒不侵之体。
为了以防万一,段誉还暗自运转神照经内功护住心脉等要害,然后就潜心研究起山壁之上的珍珑棋局了。
段誉此刻心中别无杂念,也没有任何的功利心,他想的就只有珍珑棋局各种的精微奥妙的变化。
此棋局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复杂无比。比之于易经八卦的变化之繁,也不遑多让。
“或许这棋局就暗自蕴含了易经的各种卦象,但我若用卦象来推导,所要耗费的时间就太多了,估计下几步棋就要用大半天,还是不要如此。”段誉心道。
段誉稍微计算了一下其中的一小块儿棋局的死活,就觉得胸腹间气血纷涌,顿时就明白为何之前的那个白衣中年儒者和乞丐会大口吐血了,原来是因为棋局太难,研究不透当然容易心浮气躁,引动内息而吐血。
“其实呢,要将每一部分的棋局来拆开分析,也并不是没有出路。按照我的理解,最好是拿一叠草稿纸,然后用笔仔细的推导,就好比穿越之前,在那个后世,用各种数学公式来进行推算。
而之前那些人下棋,都是在心里盘算,如何有草稿纸算得清楚呢?甚至于要是现在给我一台电脑,那更是容易推算棋局了。”段誉心道。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瞎想罢了,就算现在找来纸笔,也定然是宣纸和毛笔,如何推算?
估计一大张纸估计写不了十几个字。
段誉现在忽然明白为何古人常以三来代表多数,原来是因为再多一些,他们就难以分辨了。
从普遍情况来说,人们对弈之时,一般想到三步以后,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因此往往不需要打什么草稿。
段誉当然明白,有的对弈高手,无论是围棋,还是象棋,都可以下盲棋。
所谓的盲棋就是不用棋盘和棋子,就这么空口说着自己要下那个方位,这需要极好的记忆力,能够记住自己和对方之前下过的棋路。
段誉现在懒得理会那么多,他干脆从大局出发,来感知整个珍珑棋局的奥妙。
从棋盘最中心的天元位,往周围看去,棋路逐渐降低。
可以将天元位当做一个统摄全局的顶点,而周围则不断的下降,就仿佛一个金字塔一般。
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
虽然棋局的范围有限,却又如同一个浩瀚的星空一般,阐述着无限的奥妙和至理。
段誉不去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去计算那些边角的部分棋子的死活,他在感受一种恢弘的意境。
从开始将棋盘想象成金字塔,现在将之想象成一个浩瀚无垠的星空。
而这些黑白子,则如星辰一般,或明亮、或晦暗,皆玄妙无比,难以言说。
他这般去感知珍珑棋局的意境,思维也就渐渐开阔,一步步的将棋子下去,居然下得很快,可以谓之在下快棋了。
观看者们都惊愕无比,就算是不懂围棋的人也大为震惊,因为现在段誉下棋的速度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本来还以为段誉这是在胡乱下棋,不过一些擅长下棋的人却是惊叹不已,原来段誉每一步棋都精妙不已,这已经不能以常理来揣度了。
苏星河也诧异之极,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盼望着段誉就恰好是那个有缘之人,就此破解了珍珑棋局,了了这桩夙愿。
大半个时辰之后,棋盘都快摆满了,密密麻麻,人们望上去,都觉得心惊胆战。
至于苏星河,他现在并不慌乱,对于这珍珑棋局的各种应付变招,这些年他都研究得很透彻,每当段誉下出一步棋,苏星河就极为恰如其分的应付一招。
到得后来,两人都到了不知该如何下的地步。
或许这个时候无崖子在场,肯定也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段誉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是在打算破解棋局了,实质是在将珍珑棋局进行推衍,变得更为繁复,到了现在,段誉既没有破解棋局,也没有死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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