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心愣了愣,摇摇头,“呃,贫僧并不知晓。”
众人都有些意外。
“贫僧是刚刚来这里做主持不到一年。”悟心解释道。
展昭点了点头,问,“玄宁是什么时候死的?你们怎么不报官?反而坐在这里念经?”
悟心的样子似乎很为难,想了一会儿,叹了一声,“玄宁死得太过蹊跷,而且这面具……”
众人盯着大和尚看了一会儿,展昭试探着问,“大师以前也一直在开封吧?”
悟心主持点头,“阿弥陀佛,展大人,想必听包相爷说过这面具的来历……”
展昭皱眉,“大师,为何你庙中会有鬼面具……”
大和尚一个劲摇头,“非也非也!”
“展大人,这个面具不是我们庙里的!”虚清插嘴说,“书生都是戴白色面具的不假,可是以前的白色面具不是这个!”
说着,已经有小和尚拿了一套面具过来。
白玉堂见这一套是七中颜色,白色那个和绿色那个,跟庞煜手中的很不同,其他的都和大殿里看到的一样,这么说……被人调包了?
“咦?”庞煜将自己刚才拿来的白色面具和绿色面具取出来与小和尚拿来的原本庙里的面具对比,一比之下,惊讶,“绿色和白色不一样的啊?”
“这两个面具是今早才变成这样的,我们也很不解!”虚清解释说。
“具体事情,详细说说。”展昭觉得没头没脑的。
“是这样的。”几个小和尚七嘴八舌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一大早众人上完了早课之后,都跟以往一样准备开门迎接香客。
但是正跟往常一样打扫庭院的时候,突然就听到在禅堂准备香蜡的玄宁一声惨叫。
几个小和尚冲到前殿一看,就见玄宁吓得瘫坐在地上,看着大殿中间的几个人像。
众人看了一眼,才发现才子和佳人的面具不知道被谁换过了,换了两个特别恐怖的……大概因为这样,玄宁才会吓到。当时几个小和尚的确有些疑惑,虽然是挺吓人的,但是玄宁也不至于吓到站都站不起来吧?
众人本来想将那两个鬼面摘下来,这时候悟心大师正好进殿看到,阻止了众人。
悟心大师让虚清将门关了,随后叫人去请来了悟蝉,两人商量了一上午,之后悟禅大师走了。
悟心告诉展昭,“可能正好跟你们错过了,我跟悟蝉说了,这事情切不可声张,他悄悄去找包大人了,但是这会儿还没回来。
展昭这才明白了刚才悟心大师为什么有些疑惑。他可能以为他们是包大人派来的,但是他们一开口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他有些不解。又想了想,展昭了然,包大人可能正在问窦氏关于王岳明的事情。
“但是自从玄宁回到禅房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不对劲!”悟心道,“他魂不守舍的,还将自己关了起来。”
“他没说理由?”展昭问。
虚清摇头,“主持让我看着师叔,但是师叔发脾气还古古怪怪地躲起来,将门也锁了,就在刚才,我们听到他又惨叫了一声!”
众人皱眉——这和尚还挺能叫。
“他在禅房里叫 ‘你走开’‘不关我的事’什么的。”虚清道,“情绪很激动的样子,我们拍门他又不让我们进,后来我们没办法去找来了主持。但是声音已经没有了,门窗却都锁着。”
“对呀!”另一个小和尚也说,“我们拍了半天门,准备撞进去了,就听师叔突然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语气,现在想起来,的确是怪怪的。”虚清道,“刚才还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转眼就又很冷静了……”
“你确定是玄宁的声音?”白玉堂问。
虚清点了点头,看其他几个小和尚,另外几个也点头,“玄宁师叔声音很哑的,很好认!”
“之后,我们就都散了。”虚清道,“但是就在刚才……”
悟心也念佛,“刚才贫僧和虚清经过这里,看到玄宁戴着面具坐着,叫了他一声没反应。”
虚清给众人看自己袖子上的血,“我过去推了推师叔,谁知道沾了一袖子血,撩开他面具看了一眼,差点没吓死!”
“所以……”展昭问悟心,“你们是在等悟蝉找包大人一起来,所以没有报官,对么?”
悟心点头,叹气,“这白色的鬼面,展大人这个年级的人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这个年纪的却是记忆深刻,往事不堪回首,二十年前的开封鬼影重重人人自危,众人是谈面具就色变。如今好不容易太平盛世,这事情必须谨慎处理,不然的话,开封必定人心惶惶!”
说着,一众和尚一起,“阿弥陀佛。”
公孙初步检验了玄宁的尸体,走到展昭身边,对众人道,“玄宁是被人杀死的。”
众人看了看玄宁的尸体,都点头——看得出来,人应该没法自己把自己弄成那样子。
“具体是怎么死的?”展昭纳闷,“为什么脸会变成这样?”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满嘴血的扭曲尸体,觉得自己这几天又不用吃饭了。
“是这样。”公孙顺手抓过小良子,一手轻轻按着他的头,一手轻轻握着他的下巴,做了一个往旁边扭的动作,“就这样一扭,整根脖子都断了,然后下巴被扯掉了,口腔内部全部撕裂,所以那么多血。”
众人眉头又皱起了几分。
白玉堂看不下去了,到一旁去站着,就见天尊和小四子正在石桌边,研究那一排七个各有特色的面具。
白玉堂伸手,拿起一个原本人像应该戴的白色面具来看了看,问一旁的一个和尚,“大师,这几个面具颜色不同,有什么说法么?”
“有的。”那和尚给白玉堂解释,“农夫黑色、武夫红色、商贾紫色、才子白色、佳人绿色、地痞黄色、窑姐蓝色。”
“那这些面具代表什么?”白玉堂不解。
“每一种颜色的面具,都代表心里的一个鬼,其实并不是说特定的人心中就有特定的鬼,而是源于佛家一些传说。”和尚拿着白色的面具,道,“书生的面具都是白色的,形容工于心计、争强好胜、心胸狭窄。而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的则是绿色的,形容娇生惯养、争风吃醋、装模作样。”
白玉堂仔细看那一组面具,这几个面具虽然给人感觉不怎么好,但是比起那个白色和绿色的面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庞煜有些困扰,“这么说,这绿色的面具不是你们庙里的?”
众和尚都摇头,表示以前从来没见过。
“那阿东是从哪儿弄到的呢?”庞煜不解,“而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话间,赭影从院子外边跳了进来,对赵普行礼。
赵普看了看他,问,“怎么样了?”
“回禀王爷,原本太学的学生,除了死去的几个,目前尚留在开封的总共有八人……”说着,他看了一眼玄宁的尸体,“现在应该变成七人了。”
“那些人呢?”赵普问。
“我们都找到了,玄宁因为出家改名所以花费了些时间,现在才找到,来迟一步。”赭影说,“目前剩下的七人都已经有人保护,状态安好。”
众人都松了口气。
赵普点头,“加派人手,看紧了!”
“是!”赭影点头,准备离去办事,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对赵普说,“王爷,刚才太学又出事了。”
众人都撇嘴。
庞煜忍不住说,“太学干脆关了得了,这是什么情况啊!”
众人都跟着点头,毕竟,关了门就不用奉旨读书了。
一想到这茬,众人下意识地仰起脸看了看天色,此时天近傍晚,表示一转眼就天黑了,然后天一亮就是明天了!
明天他们就要去太学念书了,一想起来就哭笑不得!
“出了什么事?”包延问。
“太学有两个学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将另一个捅伤了。”赭影道,“人刚刚送去开封府给包大人处置,具体情况紫影去打听了。”
“这太学不都是呆子打架不是相互扔书的么?还动刀子?”赵普一惊一乍的,一旁公孙瞪了他好几眼。
“比较可疑的是。”赭影接着又来了一句,“这两个书生和石叶他们是同窗,而且被捅伤的那个,是和石叶同住一个学寮的室友。”
众人都忍不住皱眉——这太学里那帮书生在搞什么鬼?还真是应该好好地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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