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清舞抹掉眼角还残留的泪,笑颜凄凄,右颊的尾状印记亮了亮,“我说,我不是你的汐儿!把白玉朔还给我!”
“白玉朔?”他冷笑,似笑非笑。眸底一片冰冷。
顿时,清舞感到一阵不安,墨鸢浑身散发的幽寒,似乎能穿透骨髓,冷到她的心脏,令她不由得哆嗦。
“白玉朔吗?”他重复着,冰冷持续在降低。
“因为他,你压制了我的灵魂,是吗?……”即便墨鸢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他突然靠近床榻,不管清舞眸中的恐惧,一点一点地靠近。
“原来是你压制了我的灵魂,原来是你……”他冷笑,极度地嘲讽。
“你怎么了……?”清舞发现她开始害怕了,害怕面前的墨鸢,他好像很难过,却又好像陷入了绝望,有一种濒临死亡前想要同归于尽的极端思想。
倏地,黑发变银发,墨鸢一头银发飘然于身后,华服在身,他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榻上表情震惊的清舞。
“你的头发……”
“楼清舞是吗?”他冷声呢喃,表情阴寒,“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想要他死呢?”
顿了顿,他冷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白玉朔的秘密……”
“他是……”
墨鸢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只见他紧蹙双眉,眉宇间多了一丝凌厉,血眸阴沉暗涌。他感受着体内异样的变化,强行压下不适,不再言语。
果真…说不得吗?
眸底深处是一片冰冷的嘲讽。
清舞见墨鸢没有继续说下去,反倒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虽然异样,但是她已经开始慢慢习惯。
毕竟这不是她的身体。
清舞直视着墨鸢阴沉的血眸,那银发在昏暗的洞穴内,显得耀人夺目,她开口,声音带着少见的执拗,“你不能杀他!不管什么原因!”
墨鸢听着,他没有看清舞,就那么听着。
洞口外一阵风吹过,墨鸢身后的银发飘然,丝丝飘至他身前。
良久,当两人都陷入静谧的氛围时,墨鸢开口了,他的声音寒冷,却又带着一股隐隐可见的落寞,道:“所以…他应该活着,而我就不能存在吗?”
清舞被问得顿时一阵哑言。
她只是不想当汐儿的影子。
她……
喜欢墨鸢啊。
嘴角好不容易扯起弧度微笑,却显得苦涩不已。“…我不是那个意思。”从头到尾,她只是为了不想继续喜欢墨鸢。
但是…这一番作法,似乎深深地伤害到他。不管他是为了谁而心伤,她都过于自私了。清舞黯然地想着。
墨鸢再也没有开口。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当清舞还在找着话题,试图打破这沉静的时刻,墨鸢已经回身离开。她望着那落寞的背影,银发飘扬,增添了一股浓郁的悲戚之息。
“…对不起。”
她说着,却没人再听着。
一连好几天,清舞都呆在洞穴内,她没有走出外面一步。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面向洞口的石椅上,从早到晚。有时候,她会忘记回榻上休息,就那么在石椅睡着了。
她一直在等墨鸢的出现,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这日。
日上三竿,清舞还躺在榻上安睡着。某狐狸第二次来送饭时,看到榻上一动不动的清舞,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几日前,她经常一大早坐在石椅上,时不时会望着洞穴之外。如今,她却不再一大早起来。
“姑娘?”某狐狸不敢靠近榻边,只能站着不远处的一侧轻喊着。
“姑娘?”
某狐狸喊了几遍,见榻上的女子没有任何回应,顿时觉得不妙。放下手中的托盘,飞跃出洞外。
背对着洞穴入口的清舞,在没有听见声音之后,微微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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