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安管家这么可怜,您就帮帮他吧?”
“小红,多嘴!”于欣轻斥了一句,不是帮不帮的问题,她身在官宦家庭,官场上的事情很复杂,而且是她在那种情况下与孟岩分开的。
如今再上门求人,就连她自己都抹不开面子,而杨阁老的病情更是事关重大。
万一孟岩治不好,这可就有麻烦了,她不能再错第二次了!
“大小姐?”福伯也表示不解,大小姐明明知道“孟岩”的下落,但却不肯告诉杨安,这不符合大小姐一贯的作风呀。
救死扶伤,乐于助人不是大小姐一贯坚持的吗,怎么这一次会如此犹豫呢?
“安管家,阁老的病,于欣也很着急,不过你们要找的人,于欣其实自己也在找,能不能找到,于欣也不敢保重,至于你想索要他的画像,这个于欣恕难从命!”于欣道。
“于小姐,您这是……”
“安管家,事涉他人隐私,于欣若是将画像给你,岂不成了不义之人?”于欣郑重的说道。
“这……”
“安管家,并非于欣铁石心肠,其实你们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未必会有用,于欣跟他也是萍水相逢,才蒙他搭救,之后便各奔东西,只知他也来到京城,如果我们找到人,一定会告知他老大人的病情,但他会不会出手医治,这就不是于欣能够保证的了!”
“于小姐既然这么说,杨安回去也可以跟我家公子有个交代了!”杨安黯然道。
于欣说的很清楚了,若是抬杨府的权势欺负一名弱女子,怕是要被外人耻笑了。
“福伯,替我送一下安管家!”
“是,大小姐!”
“欣儿,听说杨阁老家来人了,到底什么事儿?”董夫人在一个老婆子的搀扶下,从后院来到前厅。
“娘亲,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在屋里安歇着?”
“娘没什么事儿,倒是你的身体,娘真不愿意让你一个人操持这些事情,哎……”董夫人道。
她一直身体不太好,于府虽然不大,人也不多,可操心的事情不少,却压在一个十六岁,还有先天心疾的少女身上,实在是天意弄人!
“娘亲,女儿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没什么的!”于欣淡淡的一笑道。
“娘知道你辛苦,刚才听你们在说什么孟先生,欣儿,这孟先生是否就是给你开药方的那个?”
“是的,娘!”
“这孟神医找到了?”
“还没有,只是有了些线索,女儿正准备出去一趟。”于欣道。
“出去,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不要紧的,吃了孟先生开的药,女儿觉得好多了?”于欣点了点头道。
“老福,小红,你们两个好好照顾小姐,听明白了吗?”
“是,老夫人!”
第二天当值,孟岩基本上把仓库的基本事务弄清楚了,无非是防火防盗,主要还是防火,制造武器的材料很多都是易燃易爆物,一旦着火爆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另外就是整理和发放匠作司各所生产研究所需的材料。
事情虽不多,但十分重要,不可马虎大意。
库房重地,每天都要按时的巡视,查找漏洞,即使填补,所有亏空损耗也得及时上报并补上!
“大人,这是我们整理出来的亏空的账册,您看看?”唐笑递给孟岩一本厚厚的新账册。
孟岩翻看看了几眼,上面林林总总,估计有上千项物品,整个匠作司但凡需要的物品基本上都是从仓库这边出去,东西繁琐而且多,这一条条看下来,没半天时间不够用。
“唐小旗,库房总共亏空多少,你直接报给我一个数字吧?”孟岩合上账册问道。
“孟大人,如果折算成银两的话,一共折合白银是四千四百五十一两三钱两分!”唐笑显然是早有准备。
“差不多四千五百两?”
“是的,大人,这是这四五年积攒下来的,之前的曾经清过一次帐,不然这亏空还要大!”唐笑道。
“差不多一年一千多两,崇文门一天的税收才多少,好家伙,小小的匠作司库房一年的亏空都赶上崇文门半个月的税收了!”孟岩说道。
“大人,小声点儿!”
“你去把老范叫来,我有话问他!”
“老范,你实话跟我说,你们每年从这库房偷偷拿走的东西有多少?”范西平被叫来,孟岩一个问题就将他问住了!
“孟大人,卑职也就是随大流……”范西平吓的一头的冷汗,期期艾艾,扭扭捏捏的捏着鼻子小声道。
“本官不是找你来秋后算账的,我是想心里有个数,好想办法把库房的窟窿给堵上!”孟岩道,“你跟本官说老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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